“你说朕还能信任李渊吗?他的女儿是罗成的妾侍。”皇帝似是问那内侍,又是在自言自语。
那内侍把头低垂,不敢吭声。
殿前的阶下,那群年轻的少女们,却不时的偷偷拿眼来望皇帝,比起皇帝的忧心忡忡,这些年轻的少女们,却还怀着对皇帝的敬畏和仰慕之心,甚至在暗暗期盼着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若是能得皇帝临幸,那么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没多久,右仆射袁充和黄门侍郎李渊赶到。
两位宰相来的匆忙,在这凉爽的秋日里,甚至还冒着汗。
“可否已经布防好?”皇帝直接问。
袁充于是奏报,说已经奉皇帝旨意,调骁果军驻防在江口的江阳城,并派淮南军进驻扬子江中的贵洲和扬子津两座江中岛洲上,还派兵进驻了江都左右两面的海陵和六合。
此外,江都宫和扬子行宫,也都加派了骁果军驻防。
但皇帝明显并没有满意,他道,“朕听说骁果军有畏战逃亡者,而且数量不少?”
袁充于是道,确实有骁果军逃跑,但逃跑的只是极少数人,那些人都是之前新近补充的,一些人是原被俘虏抓捕的叛军和贼匪。
皇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砍的手势,“朕不管这些人过去是什么人,但既然进了骁果军,就是皇帝的卫士,战事在即,他们不思忠君效命,却想着逃跑,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立即派骁果军追捕,将所有逃亡者都抓回来,然后公开处死。”
李渊提醒皇帝,现在形势紧张,若是杀逃兵,只怕引起更大的不安。不若抓回来后,罚鞭打二十,然后令发回军中继续效力。
可皇帝却不肯,“这等逃兵,岂还能让他们回军中,杀掉。”
皇帝想了想道,“从府库中取一批钱绢,分赏给骁果军将士们。”
“是。”
“马邑刘武周杀王仁恭,自称都督,已夺占马邑、雁门、楼烦三郡,时刻威胁着太原。而杜伏威又骗得朕的江南安抚使印信,打着清君侧之名起兵作乱,也已经夺得宣城、丹阳、吴郡、毗陵四郡大半城池,还兵驻京口,威胁江都。”
“袁充,李渊,你们可有何平乱之策?”
面对这种局面,袁充哪又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原本是秘书监,一个文章做的好的词臣,面对皇帝的询问,只得硬着头皮道,“臣以为如今朝廷最大的敌人当是罗成,罗成虽还未举兵叛乱,可事实上已经反了。因此,臣以为这个时候朝廷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摆明态度讨伐。”
李渊道,“若是讨伐旨意一下,这事可就再无回转余地了。”
“本就已经没有余地了,再犹豫不过是纵容罗逆。臣虽不才,无法为陛下统军讨逆,却有一平乱之策可献上。”
“哦,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袁充的计策很简单,可说出来却让皇帝脸色很难看,因为他向皇帝建议,先集中全力对付罗成,因此皇帝可以下旨招安李密、孟让、左才相、李子通、魏刀儿、王须拔等人,只要他们肯接受招安,那么朝廷就可以授给他们十二卫的军职或者是郡太守等职,哪怕是封侯都可以。
招安条件就一个,听从朝廷调遣,讨伐叛将罗成。
“陛下,以左才相、李子通攻江南杜伏威。”
“以李密、窦建德攻山东罗贵。”
“以王须拔、卢明月攻辽西,以魏刀儿等河东贼匪攻刘武周!”
“甚至可以派人去联络辽东的高句丽、漠北的突厥,联兵讨逆!”
右仆射袁充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