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李公逸也道,“就算张须陀不用骑兵冲阵,可他手下的步卒也很了得,他们弓弩很多,几乎是人手一张弓,两军交战,他们远远弓射就能大量杀伤我们,而我们弓弩不足,他们甚至只以步卒冲在前方,就能正面冲溃我们。”
李密点头。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为了今天这一仗,我已经谋划许久,做了许多准备。张须陀不过万人,刚从河东回来,本就疲惫,先前又被我们的诈败诱敌之计吸引,奔行百余里,数场战斗,正所谓强弩之末,未能穿鲁缟也。”
不管那些军将如何畏惧,可李密却很自信。
诸将退下,各遵军令回本部。
王伯当过来。
“老师。”
“你不要急着出手,先让那些人去消耗张须陀,他的兵马已经疲惫了,但还没到极限。待到他疲惫之时,就算他是狮虎,可疲困之虎也不足以跟狼斗。”
“靠周文举那些人杀不了张须陀,但可以消耗他们,消耗他们的体力消耗他们的弓箭,等他张须陀的体力弓箭耗的差不多时,他肯定就会想撤。到时,你再率八千精锐出击,一击毙命!”
“是!”王伯当应下。
“记住,若张须陀突围,你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顾,只要给我盯住张须陀即可。只要杀了张须陀,他麾下的这些兵马也就必然溃散,不足担忧了。”
张须陀是一头猛虎,更是一面旗帜。
只要这旗帜倒下,官军也就败了。
代海寺外。
无数的叛军一支又一支的包围过来。
他们人多势众,在李密那句斩杀张须陀者赏黄金千两,封国公的重赏之下,无数的贼头贼子,都纷纷红着眼睛围过来,都想要杀了张须陀。
贾务本的前锋更是被困在中心,左杀右冲也难以突出重重围困。
张须陀率部一直冲杀过去。
李公逸麾下一将带着约千余人挡住去路。
他们纷纷举起盾牌,立起长矛。
张须陀在马上张弓搭箭,驰射连连。
每一支箭,都带走一个贼军。
他跨下的黑马更是雄浑无比,片刻不停。
转眼间,他就已经带着麾下冲到了叛军的阵前。
叛军缺弓少弩,面对冲来的官军,并没造成什么杀伤。
张须陀跨下骏马高高跳跃而起,像是一头猛虎下山。
战马带着千斤之力,狠狠的落在盾墙上。
举着木盾的叛军也无法承受如此重负,简陋的盾牌碎裂,盾兵也直接被压断了骨头倒地。
可战马未停,借着冲势继续前扑。
张须陀在马上,更是一记马槊就把一个长枪兵洞穿击飞。
在他身后,是一骑又一骑的轻骑兵,他们就这样猛的策马撞进了贼军的阵中。叛军那薄薄的一层盾墙,就如鸡蛋壳一样脆弱,连凝滞都没做到,便被官军一举突破,杀入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