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一声令下,立即上来数个亲兵,也不管裴弘策如何怒骂,把他如拖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
片刻,裴弘策的脑袋端了上来。
裴仁基一直都没吭声。
“裴公,如今贼人势大,气焰嚣张,河南人心惶惶,这裴弘策扰我军心,坠我士气,不杀不足以安稳士气军心。”
“理解,但杀无妨,上面真要追究,某与张公一起承担便是。”
裴仁基苦笑,“怎么也没想到,这裴弘策如此无能,八千精锐一朝丧尽。”
“最头痛的还是那些公卿贵族子弟,全都失陷于贼了,只怕到时咱们都逃不脱干系。”张须陀叹气。
“谁能料到,杨玄感居然会谋反呢。”裴仁基之前可是根本不敢想的。
“报!”
杨玄感率贼十万已经抵达关外二十里处扎营,还派了杨恭道、韦福嗣等前来劝降。
一听这话,两人不由的更加面面相觑。
“来劝降的还有谁?”
那人报出名字,却全都是大名鼎鼎的京都二代,每个人身一都是一个豪门,这些人居然兵败后降贼了?
“浑帐,辱没先人啊。”裴仁基大骂。
张须陀却只摇头,“或许他们也是无奈吧,毕竟兵败被俘,不用管他们就好。”
“派人去洛阳禀报一声吧。”
韦福嗣等四十余名门勋戚贵族在虎牢关下劝降半天,结果也没有人理他们一句。
那边杨玄挺对大哥道,“哥,这些人根本就没几个真心投诚的。”
“我岂不知,但真不真心又有何妨,起码他们现在是站在我们阵营,荥阳关上,洛阳城里,都知道他们站在我们这边,无数的百姓也看到有许多名门贵族站到我们这一边,这是什么?这就是舆论,是导向。等将来我们成功了,他们自然也就彻底转向我们了。”
“可如果我们败了,他们肯定也会咬我们一口。”
杨玄感却不以为意。
“真若败了,又那管他洪水涛天呢,男子汉大丈夫,不搏一搏,如何对的起自己。当初父亲生生被逼的不敢服药而病死,我做不到,就算要死,也要奋力反击而死。”
这是当年杨玄感最不理解他父亲的地方,在他看来,父亲文韬武略,出将入相,无比了得。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却因杨广几句话,就连药都不肯吃,活活的让自己病死,这太窝囊了。
“报!”
“禀霸王,营外有个自称叫李子雄的人来投,说是将军故友。”
“李子雄?快请!”
一听李子雄来了,杨玄感喜自胜。
“不,我亲自去迎接。”
杨玄感亲自赶到营外,“世叔!”
李子雄是从渤海郡赶来的,他是北魏谏议大夫李伯贲之孙,北周翼州刺史李桃枝之子。
说来这个李子雄也是个人物,少时就性格豪爽,胸怀大志,成年后随军平定北齐,因功授任帅都督,后来又参与平定尉迟迥之乱,因功授上开府,赐爵建昌县公。隋朝建立后,他又担任骠骑将军,在开皇九年,还参与平定陈国,因功升任大将军,后来还在江南任过郴州、江州二州的刺史。
等杨广继位,杨谅造反,他又随杨素征讨,为大将军、廉州刺史,后来他因平乱有功升任幽州总管,再后来又回朝任民部尚书。
只不过杨子雄这人嘴巴不太好,经常说错话,就因为嘴臭说错话,一生三起三落。
三次都被除职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