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是紧随着三支轻骑的两万余步卒。
六月的萨水河边。
夏风阵阵,河边柳树依依。
风正起。
隋军战旗随风飘扬,风也吹动了罗成盔上的红缨,吹动了他身后的长披风。
身为一军主帅,罗成居然冲在了最前面。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这种情况发生了,也意味着全军冲锋的时刻到了。
以三万人,硬冲七万高句丽军。
马蹄雷动。
狂飙突进。
三万隋军一起奋力高吼。
“万胜,万岁!”
万岁冲锋!
铁骑洪流,势不可挡。
·······
平壤城下。
攻城第三天。
再次死伤三千余众,依然未能攻下一段城墙。
八军已经大部份粮尽,开始宰马杀骡。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句丽有意放出了几个水师俘虏。
于仲文和宇文述等大将听到了一个让他们万念俱灰的消息,来护儿早在很多天前,就已经兵败平壤,四万大军全军覆没,周法尚等带着残兵败将已经驾船出海。
没有人敢相信这个消息,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可那些俘虏却是真的。
他们的消息也是真的,只是没人愿意相信罢了。
“我们强攻平壤三天,折损兵马近万。现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不能再打了。”于仲文首先出声。
“来护儿这个老匹夫,无能,老子要弹劾他。”宇文述破口大骂。
可于仲文却只是鄙视的瞧了他两眼,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甩锅,有什么用呢。现在关键的是,如何让八军安全的撤离。
“罗成呢,罗成不是说要来会合吗,怎么没见人影,莫不是这王八蛋已经得知来护儿兵败的消息,早跑了吧?”宇文述又骂起罗成来。
“我提议今夜就撤退。”薛世雄道。
“可高句丽人早不送俘虏来晚不送来,这个时候送俘虏来告诉我们来护儿兵败的消息,你觉得他们是安了好心?”于仲文问。
薛世雄摇头,“高句丽人肯定没安好心,但如今问题是,不管高句丽人包藏什么样的祸心,我们都顾不上了,如今已经断粮,我们必须得撤了。再不撤,不战自亡。”
“可撤也难撤,我们一撤,高句丽人肯定要出城追击,到时我军断粮,兵饥不能战,如何?”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晚就撤。”宇文述恼怒的道。
于仲文还算是勉强保存了一些理智的人,“我觉得高句丽人肯定是在等我们撤退北返,我们不能如他们意,要我说,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绕过高句丽,往南行。说不定来护儿的水师还在海边,如果我们能跟他们会和,还有机会。”
“机会个鬼,这个时候往南跑,那岂不是越跑越死?万一来护儿已经撤走了,那咱们是要跑去百济还是新罗又或是东瀛?全军无粮,还往南跑,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宇文述完全反对于仲文往南寻找来护儿水师的提议,力主连夜北撤。
诸将最后商议半天,还是决定连夜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