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王义那畜生把咱们南山村一把火烧了,咱们家七座宅子也被烧了。”老大继祖道。
老爹却无所谓道,“烧就烧吧,这把火只会把我们罗家越烧越旺。你五弟现在是襄阳侯了,你三弟四弟六弟现在也俱为将军,咱们罗成兴旺起来了。你看这门深,你看这门头,你看这门内戟,他们是烧不败我们罗家的。”
“只要你们记住一点,不管如何,兄弟同心就好。不管小五现在做没做罗艺的嗣子,都不重要。你们六个,永远都是兄弟。”
·······
河北,清河郡。
漳南县里,窦建德兄弟五个已经原路返回了乡里。
刚回乡,孙安祖便接到了一个坏消息,他父亲在他入辽时病逝了,妻子后来也生病,无钱医治,家中无钱无粮,最后病饿而死。
家中无人,父亲和妻子都是被草草安葬,如今回来,他只能在父亲坟前痛哭不孝,在妻子坟前流泪。
窦建德兄弟几个也过来坟前拜祭一番。
上坟回来,家里冷冷清清。
回想起入辽这一年来,感觉似一场梦。
拼杀,流血,授职,最后却因为一时糊涂逃跑,而毁了一切心血努力,甚至还牵连了几个兄弟。
几名县里衙役过来。
“孙安祖,你不是应当在辽东服夫役吗,怎么却跑回来了,难道你当了逃夫?”
孙安祖现在最讨厌听到逃夫两字。
他红着面皮道,“谁说我是逃夫?”
“不是逃夫,你可有完役的文书证明?”
孙安祖当然拿不出这证明文书,他本就是逃兵,罗成最后放他一马,没直接斩了他就算不错的了,放他走时,也不可能还给他什么完役文书。
孙安祖拿不出文书,于是他便是一个逃夫。
这还是县里不知道他在辽东已经入过战兵营,否则便是逃兵,罪责更重。
“既然拿不出文书,那就是逃夫,如今征辽事重,王法不能逃役。现在跟我们回去,明日送你再回辽东。”
“家父去世,临终前我未能在跟前送终,如今我要在家守孝。”孙安祖拒绝再次服役。
几个衙役可不管这些,直接拿链子就锁人。
窦建德几人来劝,结果衙役一问姓名,才知道这几位也是从辽东回来的,于是向他们索要完役证明。
窦建德和王伏宝、刘黑闼三人身上有罗成开的文书,证明三人是完役,可高士达没有。
于是最后,孙安祖和高士达两人被锁拿到县衙。
漳南县令询问情况后,下令杖责二人各四十,然后令二人再次入辽服役。
孙安祖不服。
坚决不肯再次服役。
“岂有此理,安敢抗拒朝廷法令,不怕死吗?”县令怒斥孙安祖。
“死也不入辽!”
“那我就斩了你。”县令走过来,直接拔刀。
结果孙安祖也发起狠来,一把夺了刀反手一刀把县令砍了。
这下所有人愣了。
孙安祖手持着滴血的刀,“是你们逼我的,宇文化及逼我,罗成逼我,如今你一个小小县令也敢逼我!”
“老子反了!
衙役们大声喊叫召人。
窦建德猛给他打眼色。
孙安祖回过神来,不再大喊,拿刀一刀砍断高士达手上的锁链,拉上这个难兄难弟一起冲出衙门,逃出了县城。
衙役们远远喊叫追赶,却并没几个敢真冲上前去,最后眼睁睁看着二人逃出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