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长吐一口气,冷哼一声,走出几步,转身,看着大野泽里势力最强四家中的三家首领,问道,“你们觉得你们比我王薄和王三郎更厉害吗?”
被王薄不客气的话弄的有些恼的周文举也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们也未必就不如你们。”
王薄转头就走。
王伯当则赔笑道,“诸位,王法司的话虽然直接了点,但说实话,我和王法司前来,也不是为了来跟大家做口舌之争的。咱们都是苦于暴隋,而不得不啸聚山泽之中的好汉。那罗成是朝廷鹰犬,他虽年轻,可确实不可轻敌。若我们轻敌大意,那是仇者快的事情。”
“咱们不能等到失败之后再来后悔,我们应当联合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来犯之敌击退再说。”
王当仁对这位本家的话倒是听进去了点。
“那王三郎以为当如何呢,这个联盟如何选,谁来主持?”
王伯当指着渐走渐远的王薄道,“咱们联合起来,都是兄弟,一起聚议相商,不过对外我建议咱们就打起王法司的旗号来。他在山东名声不小,曾经举起过反旗,上次虽败,但若是再举旗,定能震惊天下。”
他的意思是借王薄的名号,名头上王薄是盟主,但实际上各家一起聚议相商,大家一起坐交椅,一起议事。
王当仁和李公逸、周文举一起眼神交流了会。
最后道,“可以,那就请王法司来做咱们巨野泽会盟的瓢把子,坐这头把交椅。请三郎做这第二把交椅,做我们的军师。”
瓢把子让王薄来当,军师则让王伯当来当。
接下来,自然是王当仁、周文举、李公逸坐第三四五把交椅。
不过王伯当可不是说弄个简单的联盟就满足的,那样松散的联盟长白山上他们弄过,毫无作用。
他这次来,可是带有重要使命的。
“大敌当前,我提议我们各家抽调精锐,组建一支反击兵马。各家抽几百人,凑个三千人马,组个锐营。”
光是联盟肯定不行,得有联盟统领的兵,王伯当提议抽调个三千人来组建一个精锐营。营下辖六团,每团五百人。
王当仁问。
“那这个营谁来统领?”
“王法司是瓢把子,自然是由他名义上统领较好,下面六团,各委一骠骑将军,就由王兄、周兄、李兄等泽中好汉兄弟们担任如何?”
说来说去,最后王伯当的意思是从泽中各家挑出精锐三千人来,组一个营,辖六个团。王薄是大统领,他是军师兼一团骠骑,然后王当仁等也是一团骠骑。
几人有些不太乐意,王薄和王伯当就带着十来人过来,现在既要当他们的瓢把子,还要分他们两团人马指挥。
“诸位兄弟,我们各家联盟,自然就是一家人了。我呢,会马上弄一批军械过来,包括战马、两当甲,以及大批横刀长矛等。”
“当真?”
听到战马、两当甲等大批军械时,王当仁几人眼睛放光了。他们虽手下人马上千,可实际都是群贼匪乌合,没几样真正像样的家伙。
而现在王伯当说他能弄来大批军械,他们怎么能不心动。
“三位兄弟的团,我保证配每团给一百匹战马、五十件两当甲,两百把横刀、三百根长矛!”
王当仁哈哈一阵大笑。
“外面都说王三郎手眼通天,王法司被押入京城要砍头,你都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把人捞出来。兄弟的话,我是相信的,你的本事,我更相信。”
“好,就按三郎兄弟说的,咱们各家联合起来,抽调精锐共建精锐营。”
做贼匪要兄弟多,但要成事,还得有钱有粮。
钱粮倒是可以抢劫而来,但军械却难弄到。
王伯当居然能弄来大批战马军械,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
一百匹战马、五十件两当甲,二百把横刀和三百根长矛,仅是这些,就足以让王当仁这样的首领心动满足了。若是手里能多出这么多装备来,那以后在这大野泽里,不,是在整个河南诸郡,那也有了一份可以横着走的实力。
王伯当也没有空口白话,他带着王当仁等人划船到了一处泽湾。
那里停着数条船。
船舱里装着一个个箱子。
挥手让人搬上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铺着稻草,干燥的稻草拔开,赫然是一箱满满的横刀。
一箱足足十把横刀。
王当仁看着这些崭新的横刀,眼睛都发亮,几步上前,拿起一把,呛鎯一声就抽出刀刃。
刀上还擦着油,刀崭新的还没有用过。
挥刀,一根木桩应声而断。
“好刀!”王当仁赞道。
王伯当微微笑着,指着那几条船道,“这样的横刀,我带来了足足一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