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师,一点小顽疾了,不碍事的。”
“你要多注意身体,平时也别总是熬夜读书,既伤眼睛还伤身,有空多练练骑射,或者打打马球,强健下筋骨。”
简单寒喧过后。
高孝基转入正题。
“之前,本来已经定了你的去向,滏阳县尉。你的成绩,是这次铨选最好的,本来按例是要留你到部司或者在京兆的长安县、或万年县任个功曹之类的。但是我否了,我给你选了个去处,滏阳县尉。”
长安县的功曹和滏阳县尉,这两个职位看起来差不多,可实际上天差地别。
长安县是京县,县令的品级都是正六品,长安和万年两县除了县令、县丞、主簿这三个标配外,甚至还配有两个县尉,以及六曹参军,六曹参军也是七品官,相当于外县的县令了。
而滏阳只是一个小地方,县尉品级也才从八品下。
更别说,若留在六部了。
“老师既然如此安排,肯定有老师的考量,学生但听老师安排。”杜如晦很平静。对他来说,长安功曹了好,滏阳县尉也罢,其实都没什么。
他相信以自己的才华,还有他的家世,早晚能干出一番功绩,再回到长安来的。其实他们这样的贵族子弟,前途是非常明亮的。
高孝基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
“你有应付事态的才能,应该做为国家的栋梁,我希望你能坚持住这份美德。所以我想先让你做个小官,多锻炼锻炼,其实这也是为你好,不经历州县,将来又如何高居部寺呢,唯一缺点,就是县尉的俸禄少了点,另外远离大兴的繁华了。”
“俸禄多少无所谓,我也不靠俸禄过日子。”杜如晦微微笑道。他们杜家号称占有京兆半边天,家族庞大,无数子弟在朝为官,更别说占据了无数的良田,以及拥有着许多的商铺庄园,他们从不缺钱,杜如晦这样的精英子弟自然也是不缺钱的。
高孝基也笑了笑,“说的也是。”
“那学生哪天上任?”
“你任滏阳县尉这个事情有些变化,最近河南那边有些不太太平,地方上的官吏也是良莠不齐,这不前些日子齐郡郡丞居然上奏,举荐一个才十六岁的农家子做县尉,真是太荒唐。既无家世,又学才学,不说未经过科举,连州县学都没进过,更没进过国子监,听说本是个打铁匠的儿子,只因为侥幸擒了几个贼盗,便要举他做县尉,你说荒唐不荒唐。”
“而最近又接报,说齐郡境内居然出现了举旗造反的反贼。”说着,他摇头。
“我思来想去,决定把你改授为章丘县尉,你到那边去,替我好好走走瞧瞧,看看那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乱像。你有才能,我也希望你能在那样混乱的地方,拿出本事来,只要你干的好,三五年之内,我便调你回京来。”
“好的。”杜如晦并没有拒绝。
“你到了章丘县,给我也看看那个罗成。”
高孝基知道齐郡郡丞张须陀是个卫府的悍将,可他却举荐了个十六岁的年轻人来任县尉,现在还代理着县尉一职,这让他觉得太不靠谱了。
“若是那罗成只是个草包,我到时少不得要亲自参他张须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