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来到庄门前,摸出一个银铤,这本是张须陀给罗锋他们办案的经费,一共给了两个银铤,一铤是五两。
“齐郡历城秦琼,吊唁老庄主,一路走好。”
这么大一块银铤放在桌上,那里负责记账的几人不由的惊住。
这么大的银铤,看着起码五两,折合成肉好得有两万多个,若是换成当下通行的白钱,那更是得有三万多近四万了。
这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原来是历城的秦兄,我代我叔父先行谢过了。叔父早有交待,老爷子七十高寿走的,是享福去了,大家伙能来送一程,王家感激不尽,乡邻朋友们的礼金是一文不能收的,我这里也就是记下个名字,将来好一一感谢。”
那边罗锋本来也刚掏出来两吊钱,听那人这么一说,这钱倒也不好递出去了。
看王家这庄园的规模样子,他们确实也不是缺钱的人,而那么多人前来吊唁,确实也没收过一文的礼钱。
这边正说话呢,那边门里过来一人,看到秦琼立马赶来。
“二哥,您怎么来了呢?”
秦琼一看,却也是个相识的。这人却也是王薄的侄子,以前王薄在齐郡任法曹时带在身边,跟秦琼年纪相仿,倒是很熟悉的。
“我前些日子请假还乡看望母亲,正好还有些假,便想着来邹平拜望下王哥,想不到却正好遇上老爷子去世。”
“老爷子走的很安祥呢,无病无痛,说走就走了。我叔说了,这是寿数到了,到天上享福去了,我们这是喜丧,大家要开心。二哥你也别难过,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苦日子过惯了,中年之后倒是越过越好,老了还着实的享了十来年的福,这辈子不亏。”
王薄的父亲死的早,小的时候孤儿寡母的没少受族里的叔父他们接济。后来王薄出息了,也没忘记当年的恩,对叔父也如父亲一般的照顾。
“叔父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走,我带你进去。”
王薄侄子带着秦琼等路进庄,来到了里面的灵堂。
秦琼和罗锋他们便先上前进香拜祭。
“叔宝,你来了。”
王薄披麻戴孝的过来。
“王哥,想不到老爷子走了。”
“没啥,七十多岁走的,没受半点病痛折磨,享福去了。”
罗锋一边暗暗打量着王薄。
这位王庄主今年四十来岁,长的很高大魁梧,但面皮粗糙,手脚粗大,倒像是一个老农似的,而且他的面相很和气,很难想像的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从打铁匠做到了法曹,更想不到他在历史上后来会第一个举起反隋大旗。
“王哥,这是我姑表弟罗五,章丘人。”
王薄转头过来对罗锋点了点头,“小哥是章丘人?做什么营生?”
“王哥,我家也在长白山下,我们罗家世代种地,另外有点祖传的打铁手艺,忙时种地,闲时打铁,勉强维持生活吧。”
王薄嗯了一声,“世道越来越艰难了啊,开皇之时百姓总算还是能吃口饱饭,但如今却是越来越难了,劳役苦重,百姓不得安生啊。”
说着话,王薄把人请到一边偏厅。
分宾主坐下,又上了茶水。
本来秦琼有许多话想当面直接问王薄,可是现下王家大办丧事,面对着披麻戴孝的王薄,秦琼却不知道话该如何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