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保:“之前梁国主将封蕴便是被父皇逼退的剑阁道,父皇乘胜追击,定是占了上风。”
魏琦:“臣也希望如此。”
宋澜:“无论如何,梁国已经先后折损两员名将,精锐水军更是损失过半,士气大挫,只要皇上在剑阁道进展顺利,攻下梁国都城便将指日可待。”
这话韩保爱听,眉头都舒展开来。
范钊只觉得头疼,皇上遇险,他只想跑去剑阁帮皇上打仗,才不想留在京城干等。
奈何范钊请缨过好几次,都被二相压下去了,鲁恭也骂了他一顿,不许他添乱。
就在韩保想要结束这次议事时,洛城突然又收到一封急报。
这次是凉州刺史发来的,称吕胜亲率五万铁骑往长安去了!
韩保脸色大变,忙把战报交给二相看。
魏琦确认过凉州刺史写折子的时日,脑子里迅速算了一遍,道:“殿下稍安勿躁,据臣估测,吕胜最快将于十一月初六逼近长安,而萧缜的五万骑兵明日就能过河,殿下可命萧缜绕过都城直奔长安,快马加鞭初四便可抵达,正好对吕胜大军以逸待劳。”
鲁恭:“魏相说的是,有了萧侯的五万骑兵,再加上齐侯的五万步兵,吕胜必不敢轻举妄动。”
范钊:“这老贼,肯定是听说皇上那边遇险了,想趁长安空虚来占便宜!”
韩保真是被吕胜吓得心惊肉跳的,额头冒汗道:“万幸萧缜十月中旬就从辽州返回蓟州了,冯籍大败乌军主力也收了兵,不然吕胜率五万铁骑绕长安直袭京师,咱们根本没有骑兵可以抵挡。”
宋澜:“是啊,辽州一定,黄起遴要提防辽州军背后偷袭,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跟吕胜同时发兵,京师东西两线吃紧,危如累卵啊。”
鲁恭看向魏琦,魏琦眉头紧锁。
这就是他们反对皇上此时伐梁的原因,一步走错,不但皇上孤军犯险,洛城也将腹背受敌。
幸好北有冯籍、萧缜,西南有萧穆老爷子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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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黄河南岸。
萧缜与五万骑兵刚刚过河,就被在此等候多时的宣旨公公拦住了,先报喜,告知萧家叔侄老爷子已经解了广元之危,再报忧,告知吕胜的五万铁骑即将威胁长安,让萧缜马上带兵去长安增援。
萧缜跪下接旨。
宣旨公公看着风尘仆仆的众人,关切道:“侯爷与各位将军一路辛苦了,奈何长安有险情,只能累诸位去解围啊。”
萧缜恭声道:“保家卫国乃我等分内之事,还请公公转告殿下,说萧缜此去定不辱命。”
宣旨公公连连点头,退到一旁,目送萧缜等人重新上马,带着五万骑兵踏着滚滚黄烟往西去了。
离得远了,萧延才憋屈道:“之前皇上祖父有难,咱们日夜兼程也就罢了,现在那边都没事了,洛城就在眼前却不能回去,这叫什么事。”
萧野笑道:“三哥想三嫂了吧?”
萧延瞪过去,指着身边成了亲的那几个道:“敢说你们没想自家媳妇?”
乔长安、佟贵、张文功都笑。
有心上人却没媳妇的孙典哼了一声,齐云、萧涉还单着,没有掺合。
萧野咳了咳,一本正经地对萧守义道:“二叔,刚刚三哥也指你了。”
萧守义:“……”
萧延抡起马鞭去追萧野,兄弟俩单独跑出去二三里地才消停。
从洛城到长安又是七八百里,五万骑兵奔驰四日,于十一月初四黄昏在长安西北二十里地处扎营。
这里是吕胜去长安或洛城的必经之路。
吕胜是凉州总兵,之前收了梁国的贿赂,决定对梁国攻裕作壁上观,带着十万边军在凉州按兵不动。
合州的秦思柱死了时,吕胜心里咯噔一下,荆州的谢坚彻底降了兴平帝,吕胜心里又咯噔一下,然后就是十月初,辽州那边传来消息,说陈望父子被萧缜抓了。
这个时候,吕胜的心都快咯噔不动了,满脑只剩“完了”二字,预料兴平帝伐完梁国便会来收拾他。
没想到峰回路转,十月下旬他收到消息,得知兴平帝被名将宗权、蒋儒联手困在了剑阁道!
这下子,吕胜那颗沉到谷底的心又雀跃地跳动起来,他想啊,兴平帝与萧穆的十几万裕军要完了,梁国虽胜却也会折损大半兵力,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正是他这个渔翁的天赐良机!
于是,吕胜点了五万铁骑,风风火火地就奔着长安来了。
十一月初六,吕胜晚萧缜两日迫近长安,却被先行探路的哨兵告知,前面多了一座骑兵大营,悬挂萧字将旗。
吕胜再次品尝到了心头一咯噔的滋味。
正与副将们商议对策,小兵来传话,说萧缜带兵来了。
吕胜:“……”
他的五万铁骑刚刚跑完一百多里路,就算此时撤兵,也会被以逸待劳的萧缜追上。
既然跑不了,吕胜只能叫将士们做好迎战准备。
十万骑兵很快就对上了。
但萧缜并没有直接宣战,而是单骑出列,要与吕胜叙话。
吕胜今年也五十有六了,跟他的骏马一样膘肥体壮,面相还有些和善,催马来到萧缜面前,吕胜先笑道:“早闻萧侯威名,今日一见,竟是这般的年轻英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