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捂着喉咙痛苦的咳了起来,他死里逃生,大口的呼吸,哪怕嗓子生疼,濒临死亡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
眼前的黑色衣摆越逼越近。
衙役手脚并用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他怕了,他怕了。
零碎的黑发被风撩起,露出一双冰冷摄人的黑眸,李兆微微抬起下颌,“今天上午有个娘子过来了,现在她在哪儿?”
只不过一眼,衙役却重新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那种痛苦,他屁滚尿流站起来,“饶命,饶命。我带您去。”
李兆出来的匆忙,连剑也未曾带上。
他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白色的帕子便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他抬了步子跟着衙役走了。
“这是大牢,我只知道那小娘子下了狱,不知道她在哪一间。”衙役开了大牢的门,双腿打着哆嗦。
李兆没管他,沉着脸径直往大牢里边去了。
长长的甬道漆黑,油灯闪烁着微光。
李兆直接御起轻功,足尖轻点,不过几息就掠了过去。
岔路口三条路。
但是李兆没有纠结,因为他听到了穗穗微弱的呼救声。
他面色变了,飞快地朝着中间的甬道掠了过去。
穗穗身上沾满了血,她半倒在血泊中,面色苍白,那双可以称之为灵动好看的圆眸紧紧闭着,纤长的眼睫毛一动不动。
衙役放下鞭子,虽然心有不屑,但还是巴结的看向药铺掌柜,“这样,您瞧,行吗?”
掌柜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她还能活着吗?”
衙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这您尽管放心,这伤我们见多了,没一个能熬过晚上的。”
药铺的掌柜这才哼了一声,“一个小贱人,给脸不要脸,买我的药是她的福分。”
他瞧了瞧穗穗那张沾满血污的脸,盯着五官看了看。
“若是她活过今晚,就送去杨花楼。”
水性杨花杨花楼,整个镇上最出名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