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眼,乖乖的瞧着自己的手指,绞着玩儿。
李兆瞥了她一眼,“这几天可有人来闹事?”
穗穗摇了摇头,“王大娘说了我这些天最好别出去,尤其是街口那一块儿。”
李兆挑挑眉,这小包子倒是谁的话都听。
穗穗把凉掉的水慢慢顺着盆壁倒进绿萝里,仿佛这样,绿萝就能更加生机盎然。
“郎君,你去过京城吗?”穗穗忍不住和李兆闲聊。
仔细想想这倒也真是她和李兆难得的相处时间,出山前,李兆常年躲在树上,出山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客栈里。
穗穗好些时候更像一个人,索性她还算习惯。
李兆颇有意味的抬眼,那可真是太熟了,但出口还是言简意赅,“嗯。”
“郎君去过的地方好多,那你见过陛下吗?”穗穗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绿萝的叶片。
李兆眉心微微一跳,“见过。”
穗穗惊讶的瞪圆了眼,“郎君,那陛下还好吗?听说陛下和你一样患了头疾。”
李兆瞥她一眼,“不知道,你问他作甚?患了头疾他总归要死。”
穗穗发现郎君吃完饭,又是一副恹恹的神情,连声调都是懒洋洋的。
“也不一样。”穗穗道,“我在茶馆里听人说,陛下归京的时间只剩一月,有人便急着娶妾室,也有李娘子那样的,急得给她家郎君找姻缘。”
他的死影响这么大吗?
李兆皮笑肉不笑的牵了下唇角,“所以?”
穗穗觉得,郎君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郎君似乎没什么在乎的,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从不好奇。
“郎君,陛下到底能不能回去呀?”
“不知道。”李兆的眸色很淡,阳光照得头发丝儿都是分明的,他说,“无所谓。”
穗穗攀谈失败,于是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郎君知道秦国公府吗?”她的声音很轻,像往常一样软乎乎的。
可是李兆却瞧见问这话时,小包子的手指拧在一起。
他惫懒得抬头,露出一双黑眸,尾调懒洋洋上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