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把茶饮尽才放下。
“你就由着人说你没家教?”
穗穗噤声,末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李兆眼底凉意未去,他盯着穗穗。
“包子任人揉捏。”
穗穗没听懂,“啊?”唇瓣微张。
这小包子真愚笨,李兆气了。
罢了罢了,榆木脑袋自然不会开窍。
他哼了一声,直接躺到了床上,“你去吧。”
穗穗后知后觉,但是她还来不及吃惊就被李兆关到了门外。
*
绿豆粥住的粘稠,甘甜微苦,咕嘟咕嘟地翻着小气泡,穗穗将托王大娘买的甘草撒了进去,使着木勺子搅拌。
王大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踏进了灶里。
李兆往日未曾怎么出过门,所以尽管今日街上闹了场,官府暂时也查不到他那里。
但是王大娘是实打实知道的。
“穗穗呀。”王大娘坐到穗穗身边,给她递柴火,“你那恩人到底是什么人哪?”
穗穗今日经了大悲大喜,反应不快,而且绿豆粥气泡破裂的声音又挡了她听觉,她没听清,愣了一会儿才道,“嗯?”
王大娘却当穗穗是不愿意说,心知是自己问的也太唐突,可她还是忍不住,“穗穗,你要离你那恩人远一些。”
穗穗这句是听清了的,她使着旁边的湿布巾擦了擦手,“怎么了?”
恩人郎君真是大好人。
“吓人。”王大娘意味深长,“我这几十年光阴,见过的人也不少,但哪儿有他这么吓人的?”
客栈里的客人南来北往,刀疤脸的侠客,凶悍的盗匪,甚至官府通缉的杀人犯...王大娘都是见过的,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她吓得这般不轻。
容貌俊美,却犹如恶鬼。
穗穗闻言毫无心机的笑了笑,红唇抿着,脸上微微露出个小酒窝,水雾柔化了她脸上的神情,“郎君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