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扔,剑就回了乌骓马身上,又点了点足尖,飞到了树上。
穗穗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郎君又上去了,她把一肚子解释憋进肚子,有些丧气的垂下头,继而又拿手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头。
穗穗,你怎么反应这么慢啊。
她靠着树慢慢坐下来,腿哆嗦着,膝盖上的血洇到了裙子上。
穗穗忍不住小声抽气,疼痛先前像是被屏蔽了,此时才一股脑地涌上来,她扁了扁嘴。
她稍稍掀开裙子,除了腿疼,最严重的伤还是膝盖上。
膝盖上一片红肿,还有些淤青夹杂着紫色,与周围皮肤对比起来简直是惨烈,穗穗轻轻一碰就倒吸了口冷气。
她也没有伤药,只能准备着撕了裙子简单包扎一下。
不过裙子又哪儿那么好撕,穗穗撕不动,哪怕撕得红了脸也撕不动。
她没得办法,只能在身边摸了块儿尖一些的石头,准备划开。
这时候,树上传来了很轻的笑。
穗穗茫然抬头往上看,只能看见一角玄黑色衣袍,她很快低下头红了脸揪着衣角。
又丢大人了,穗穗,你怎么连块布也撕不动啊。
“马上有伤药和吃食。”树上又慢悠悠传来声音。
穗穗睁大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乌骓马。
她动了动唇,眼睫下垂,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慢吞吞道,“谢谢郎君,郎君真是活神仙。”
活神仙?那是什么东西?
李兆躺在树上微微眯眼,面色怪异,突然觉得这小包子有意思。
怎么就活神仙了?
年轻郎君重新闭上眼,日光落在他清瘦的手腕上,细腻的冷白像块上好的玉石,淡青的血管隐隐约约。
穗穗果然在乌骓马身上的布袋里找到了伤药、绷带、干粮还有银子和金子。
她愣了一下,然后目不斜视直接错过金子银子拿了自己需要的伤药和一小部分干粮。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穗穗记得哥哥教过她的,做人做重要的就是德行,做事情一定要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