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林曦月望着眼前的风云恕，心头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一个偏偏少年郎，却因为心里的仇恨，而毁了一双眼睛。
风云恕在下人的牵引之下，坐在桌子旁，等着下人下去了，他这才微微一笑，“我，来和你，告别。”
“告别？”林曦月一愣，他现在双目失明，根本看不清楚，又如何分得清东南西北？
“你要去哪？”
“不知。”他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房间里，瞬间寂静下来，听着林曦月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天下之大，出去见识一翻，倒也不错。”
“你的眼睛……”林曦月犹豫，说出口就是在戳风云恕的痛处，可是不说，他便执意如此，便是很危险了。
“无碍。”他又是微微一笑，“眼睛没了，心还在，随心而走吧。”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忆诺说，她要去看大好河山，我想……去找她。”
林曦月又是一愣，眉头微锁，神色有些凝重，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接风云恕的话。
是随风云恕自己的心意，还是直接告诉风云恕，柳忆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为救他而死的？
“你……知道她去哪了？”林曦月抬着眸子，凝望风云恕。
他摇摇头，“不知，但是，我可以，去找她。”
“她若是不愿见你呢？”
“……”
风云恕没有说话，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林曦月没有打破安静，风云恕也没有，就这样僵持着，房间里安静地，就算是落下一根针，那声音也能够听得清楚明白。
“不愿么……是她告诉你的？”
蓦地，风云恕出声，让林曦月心头一颤，她该不该告诉风云恕，应不应该？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闷响声在林曦月的脑子里回响着。
“她走的时候，是否开心……”
得不到林曦月的回答，风云恕又开口，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又让林曦月陷入一阵愁绪。
开心么？
开心的吧，因为她救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啊？
不开心吧……
因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永永远远。
都见不着了。
“她留给你一样东西。”
林曦月手微微抚摸着平坦的肚子，语气装作漫不经心。
“何物？”
“小小？”
林曦月一声呼唤，苏小小连忙跑进来，见着林曦月的眼神示意，便是将耳朵探在了林曦月的嘴旁。
苏小小愣了愣，疑惑地看着林曦月，又看了一眼风云恕，当下点点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