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郑元育苗用的那批柚子树枝,是从你林子里剪走的?”县太爷问。
于光肯定点头,“一定是他!我山上那片林子的树枝全都被剪了!他不仅剪走了我林子里所有的树枝,竟然还把我的树给破坏了,我让人上山看过,得有一半柚子树活不成!”
说到这里,于光气愤难当。
剪树枝也就剪树枝了,为啥还要把他的树也给毁掉?
那树皮,都被剥去了好多,树还能活吗!
县太爷听着于光的控诉,这性质的确是恶劣。
接着,县太爷就一拍惊堂木,瞪向郑元,“郑元,你可认罪!”
郑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冤枉啊,大老爷,小民何时去偷过他的柚子树枝了,这实在是没有的事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育苗的那些柚子枝,是哪里来的!”于光不满的说。
郑元反驳,“我的树枝是从哪里来的,有必要告诉你吗?今天是你状告我偷了你的柚子枝,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县太爷会为我做主的!”
程海棠能够确定,郑元必定是偷了于光山上那片柚子林里的树枝了。
他做了贼,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郑老先生,”程海棠开口了,“此事于光的确没有证据,但他柚子林遭人毁坏也是事实,既然郑老先生说你用来育苗的树枝不是从黄岭山上得来的,那不仿请老先生说说,你这柚子树枝到底是哪里来的,也证了你的清白不是?”
郑元哼的一声,白了程海棠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态度,简直是傲慢极了。
他就是觉得自己必胜,所以才这么看轻程海棠这边的人。
程海棠不紧不慢,跟县太爷说,“老爷,于光状告郑元,无凭无据,若他是污告,理当下狱。但是此事蹊跷,还望老爷能够给于光一些时间,让他自证。”
县太爷点头,“于光,你若能自证,本官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可若你污告他人,本官也保不得你。”
于光正想说话,程海棠拦住他,接着开口,“大老爷,于光状告郑元一事可否暂时放一放?民女程海棠有一事,要举报。”
程海棠的聪明才智,县太爷是领教过的,知道她是又有什么点子了,心里暗笑。
但是面上,县太爷很是威严,他点头道,“何事?”
“民女要举报,黄岭镇小磨庄村民郑元突然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柚子苗。”程海棠说。
她只是举报人,这件事就不需要拿出证据了。
县衙接到群众举报,就必须核实,如若情况属实,那么该判的人就得判。
如此一来,程海棠就是把官司甩给了县太爷。
但是县太爷权利大呀,他可以派人去查郑元,又不用担什么后果,跟于光告状根本不同。
若不是郑元抵死不认,非要于光拿出证据,程海棠也不用想这么个办法。
郑元一怔,他完全没想到程海棠竟然举报他。
“你!你胡说!”郑元瞪着程海棠,大声吼道。
程海棠唇角含着笑意,“郑老先生,海棠是不是胡说,等县太爷查明了真相,您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