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那也是你同意把地租给我的呀。”
“我没收你租金。”
“我留了你的桃林,打理桃林的一切人工全都是我的,每年收的桃子我还要派人卖掉把钱给你,这就当租金了,我们可是签了合约的。”
程海棠最后这一句,让毕方哑口无言。
皇帝看他俩的确挺熟的样子,面上稍稍缓和了一点。
但是皇帝深不可测,谁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放下戒心?
大家都知道皇上没有子嗣,封禅就是封氏皇族唯一的一棵独苗,这天下大抵会是他的。
至于长公主封晴的儿子杜永庆,基本没戏。
一来杜家是皇商,没有王府贵族的底蕴。
二来杜永庆不管是在文学还是武功上,都远不及封禅。
三来,封禅怎么说也是封性,而杜永庆姓杜,更何况长公主已死,杜家跟皇族更是少了一种维系。
这种情况下,皇帝虽然只能将大位传给封禅,却也忌惮他,毕竟皇帝正值壮年。
如果封禅想要夺位,对皇帝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所以,毕方出现在封禅的别苑里,就可以被皇帝认定为是结党赢私之举。
程海棠假装自己跟毕方很熟,也是想打消皇帝的戒心,但是有没有用,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跟毕方吵过,程海棠又突然提议,“既然皇上也来了,不如咱们就开饭吧,反正我这佛跳墙也已经蒸了好长时间了。”
听闻有佛跳墙吃,皇帝脸上也堆起笑意,“嗯,朕也是早就想念海棠做的佛跳墙了,只不过朕不如禅儿有口福,就算是想念也吃不到呀。”
对此,程海棠只能尴尬的笑,“皇上您说哪里话,只要您想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海棠立刻做了给您送进宫里去呀。”
“可是,那不是太为难海棠了吗?”皇帝说。
“不会不会,”程海棠赶紧摆手,“怎么会呢,为皇上效力,那是海棠的荣幸呢。”
“这个……”皇帝沉吟起来,好似很为难的样子。
好半天,皇帝才点头,“既然海棠也如此说了,那不如今日海棠便随朕一道回宫吧。朕以后也可以有口福了。”
程海棠……
她只是随便奉承两句啊,这人怎么就当真了!
心里为难,可是程海棠面上哪敢表露出半分,只得笑着应道,“只要皇上喜欢,便是海棠的荣幸。”
哄得皇帝大笑,程海棠才趁机继续说,“可是皇上,海棠的酒楼眼看就要开张了,这个……”
“不妨事,你需要处理事情的时候跟朕说一声,朕便准你出宫。或者让你的人把需要处理的事情送进宫中也是一样的。”皇帝大手一挥,十分豪气的说。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了程海棠多大的恩典。
皇帝背着手,大步朝饭厅走去。
程海棠在后面,脸色土灰。
毕方悄然看了她一眼,引来程海棠一阵撅嘴。
都是因为这个毕方啊啊啊,如果不是他刚好也在,皇帝怎么会对封禅起了忌惮之心,又怎么会把她召进宫?
她分明就成了皇帝牵制封禅的把柄了嘛!
毕方掩唇,他自然知道程海棠对他满心的抱怨。
可是这能怪他吗?他真是因为听说封禅病好了,又从王府里搬出来,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
谁知道他这一来,竟然碰上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