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海棠是封禅的未婚妻,就算是封禅那一边的,皇上自然不可能让长公主一派把封王府一派打压下去。
再说程海棠只是因为封禅,就被长公主针对,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无辜的存在。
她在朝堂上没有任何势力,不属于任何派系。
况且程海棠为人机敏,两次进宫都让皇帝对她非常喜欢赞赏,且她又在接待使臣的宴会上表演了一手的拿手好菜。
那些好菜皇帝还没有吃够,又怎么舍得让程海棠这个做菜之人就这么死了?
宗合这些原因,皇帝选择了偏帮程海棠。
那些因为皇帝开口而暂时没有再动程海棠的人,也在皇帝话落之后拖住程海棠,把她往外面带。
程海棠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生生挨下那五十记耳光?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欺骗长公主?在程海棠的认知里,骗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何况她又不是恶意去骗人,让别人造成了什么损失,她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惹太多的麻烦,所以就说自己没听那些外国使臣的话罢了。
在被拖出养心殿之前,程海棠突然大喊,“民女不服!皇上,您不听民女说完就处罚民女,如此做有失公允!”
说皇帝有失公允,这本来就是大不敬之罪,全看皇帝的心情好不好,乐不乐意追究了。
程海棠之所以敢这样说,就是赌定了皇上不会追究自己的。
果然,皇帝抬手,“且慢!朕倒要听听,朕是如何个有失公允。”
拖程海棠的那两个侍卫停下来,松开程海棠。
程海棠立刻跑回来,跪到皇帝面前,“皇上,民女方才只是说晚宴当晚跟长公主的对话是民女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并不牵扯到皇上,所以也就没有欺君之说。但是民女也并未承认自己是欺骗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不能治民女的罪。”
“可是长公主带了人证,驿管里多名官员都能确定你跟那些西洋使臣交流,并且帮他们治好了水土不服而造成的拉肚子。”皇上说。
他看了封禅跟毕方两人,又说,“且他二人承认当时就在场,也亲耳听你跟西洋使臣交流,帮他们治病。”
程海棠却笑起来,“皇上,其实说来惭愧,民女也就只是对那西洋话略懂一二,要说跟西洋使臣交流,民女可不敢说那大话。只不过西洋人体质与我中土人体质其实并无什么不同,海棠通过诊脉就已经确定了十之八九,再加上一些肢体语言,还有海棠那三脚猫的西洋话,大致确定了西洋使臣的病情,海棠也就好开药给他们了。但是宴会那晚人那么多,本来就很嘈杂,海棠外语又烂,怎么可能听得懂使臣到底说了什么,又何来欺骗长公主一说呢?”
被她如此一解释,这一切反倒更像是一场误会了。
长公主听信了别人的话,就以为程海棠这是在欺骗自己,然后长公主一怒之下就趁着三十晚上的家宴,跟封禅理论此事,最后升级成程海棠罪犯欺君,让人快马加鞭把程海棠从陌宁县召进宫,两方进行对质。
现在误会都解开了,皇帝抬手,“既然海棠如此说,那长公主也就不要再追究了,你也莫信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不明情况就火冒三丈,这对身体也不好。”
而后皇帝命封禅带程海棠回去,因为程海棠从陌宁县赶来,需要用的时间比较长,又经过殿上的一翻辩驳,这夜已经很深了。
三十晚上的家宴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搅了,皇帝没了兴致,回了养心殿的后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