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去烧了纸,程海棠跟程海树搀扶着母亲从村外往家走。
“娘,等会儿咱就出发回镇上吧。”程海棠跟母亲说。
海棠娘心里惦记的,也就是海棠爹。
去海棠爹坟上狠狠哭了一通,诉说了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海棠娘心里感觉舒畅多了。
只是他们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见一辆大马车停在大门外。
“海棠,你叫王管事来接咱了?”海棠娘问。
程海棠皱眉看着那辆马车,“没啊。”
绕到前面,看到坐在马车上的小允子,程海棠才明白过来,这是封禅的马车。
她的那辆,是封禅比照自己的这辆打造的,完全一样,所以之前他们娘儿仨都没看出来。
程海棠还以为封禅坐在马车里,却见小允子跳下马车,“海棠姑娘,老爷有急事叫五爷回家,所以五爷不能来接您了,特地叫小的来接您回镇上。”
“封禅知道我今天要回去?”程海堂问了一句。
小允子挠了挠后脑,“五爷是这么吩咐的,他说您办完了正事,恐怕不想在东屯村多呆。”
倒是猜得挺准。
程海点扶母亲跟弟弟一起上车,“那就走吧。”
小允子又跳到车上,一鞭下去,赶着马车缓缓离开。
东屯村,怕是要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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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棠根本不知道封禅是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他爹又是谁。
封禅走后也没啥消息,程海棠就专心开自己的药堂。
刚刚过完年,街上只开了两三家铺子,除了程海棠的药堂,余下两间是果子点心铺。
这天程海棠正坐在前堂看医书,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喊着,“大夫,大夫,快去给我家夫人看看!”
程海棠放下医书站起来,问那人,“怎么了?”
那人急得一头汗,“你别问了,快叫你家大夫出来跟我走!”
“我就是这家医管的大夫。”程海棠正色说。
“啊?”那人面露失望,“你个小丫头……”
想到家里命悬一线的夫人,那人急忙转身往外跑。
程海棠两步上前拦住他,“不是家里有急病的病人吗?你跑什么!”
“我去请别的大夫。”那人说。
程海棠仍然拦着他,“大过年的,哪有大夫坐诊。再说大灾刚过不到半年,现如今镇上就只剩我这一家药堂。”
听程海棠这话,那人只觉得绝望。
程海棠背了药箱,往后院喊了一句,“娘,你先看着铺子,我出诊去!”
而后,程海棠拉起那人就往外面走。
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大夫,那人也只能一咬牙,带程海棠先回府再说。
被带回去的程海棠看着眼前宽大的匾额:余府!
这个余府程海棠自然听说过,余家老家余文宣是青龙镇上有名的乡绅,他还是青龙镇镇长。
先前去药堂请大夫的那个男人口口声自家夫人生了重病,恐怕就是这余文宣的妻子了。
一直走到后堂,程海棠终于见到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
“老爷,”带程海棠回来的中年男人上前,施了一礼。
程海棠随即朝余文宣点头,“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