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棠想到自家娘和弟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那只野兔∶“那,那就谢谢你了。不过,你是早就发现我了吗?”
封禅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顿了顿,点了点头∶“只是看你也不想打扰我,所以我没有戳穿罢了。”
“我娘说这山里野兽多,我害怕,才跟着你上来的。”程海棠不好意思的笑笑,提起手里那些草药∶“家里穷,我弟年纪还小,没法子,我只能上山寻些东西给我弟吃。”
她态度爽朗不忸怩,像是真把封禅当做了个萍水相逢路人似的,封禅也觉着新奇∶“看你这样,似乎还懂用药似的,打哪学的?”
程海棠心里早有腹稿∶“赶集的时候,对书有兴趣,于是抽空学了些东西,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场,书上说,你这种面相是有隐疾,介意同我说说么?”
这话极为直白,封禅也忍不住愣了一瞬,但程海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见封禅这副模样,又问∶“是不方便说吗?”
“娘胎里带来的病根罢了,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我病又重了几分。“封禅苦笑着摇摇头∶“种种因素所致,我便来到此地,隐居生活。”
“这儿空气清新,不必勾心斗角,的确蛮适合养病的。”程海棠点点头,从那堆药草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把散发辛辣气味的树茎,塞到封禅手里∶“看你这样,必定是体虚,这草茎对补气血有好处,你早上起来熬水喝就成,保管有成效。”
封禅见她与其他女孩全然不同,只觉新奇,于是接过了树茎,点了点头∶“我会试试的,待会儿我便要下山了。”
程海棠怕自己遭遇危险,自然是急忙跟着封禅下了山,只见山下炊烟袅袅,已到了炊饭的时候。
想到今日白得的野兔子,程海棠心里美滋滋的,嘴里也不自觉的哼起了奇怪的腔调,封禅看她,哭笑不得,但还是将她送回了程家。
程家屋子破旧,连篱笆都没怎么好好围,海棠娘和程海树站在院门口探着脑袋朝那头望,就见程海棠和封禅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这下,海棠娘震惊了。
她知道封禅是个啥子人,看自己闺女居然和他走在一起,忙上前把程海棠扯了过去,小声询问∶“棠娃,你这是在做啥子啊?“
程海棠知道海棠娘顾虑,忙解释∶“我上山找东西,偶然遇到的,娘你别瞎想。”
海棠娘瞅到了她手里提着的野兔,欲言又止,倒是程海树也看到了,半大小子立马冲上前拎过死兔子,兴奋大喊∶“姐,这是咱吃的吗!”
“去谢谢前头那个大哥哥,是他打的。“见程海树这样,程海棠也有些欣慰,她对着封禅那头呶呶嘴,示意程海树过去。
两人似乎讲了些什么,程海树越加开心,而封禅也走了过来∶“下次上山的话,我过来找你,顺便把海树也一起带过去。”
虽不知用意为何,程海棠还是点点头答应了,目送着封禅离开,程海棠将药草野兔都拿去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