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好些雪碧,肚子装了不少的水,姐姐们在这儿且先聊着。”说着欧阳羽恬起身随着丫鬟去后头如厕。
刚一走到门口,便被一道黑影狠狠的撞了一下,惊叫一声便往后倒去,幸而那人影知晓自己冲撞到了人,忙身后拦腰扶住,才免得对方倒下。
“抱歉,冲撞姑娘了。”这会才清醒过来自己鲁莽了,谷莫遇忙放开怀中香软的人儿,面上顿时带上妃色的红晕,一个劲的拱手作揖。
欧阳羽恬先是受到了惊吓,这会看清竟是年轻男子抱住了自己,顿时两颊红霞飞舞,慌忙道了句,“我先出去了。”便逃也似的提着裙角跑了出去,留下房内的几人一起嘲笑谷莫遇。
“谷公子怎么匆匆来了这儿,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迟未晚作为主人,自然是要问清的。
想起自己的来意,也顾不上害羞,谷莫遇忙往前走几步,目光灼灼的盯着迟未晚道:“我记得你曾说你是弃婴,被丢弃时可有什么东西伴着你一起?”
冷不丁问这个,迟未晚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所有人都对她的身世开始好奇了吗?
“谷公子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于娉婷忙阻止了迟未晚的回答,先是问了一句,如今但凡是关于迟未晚的实情,她都格外紧张,生怕又有人对她下手。
谷莫遇抿了抿唇,知晓自己贸然闯进来问这个问题很是唐突,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若是这件事真的如自己此时所想,那他之前时犯了多大的错误,明明自己表妹站在面前,却是一点也不曾想到带她回家认祖归宗。
“谷某鲁莽,可是这事情很重要,请姑娘一定坦诚相告,我恐知晓县主的身世了。”
“什么!”猛然站起,迟未晚亦是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他,“你知晓我的身世?”
“这还要姑娘告知是否由信物曾与你一起被丢弃。”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时什么样的心理,有些害怕,但也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焦灼,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迟未晚想了想,道:“我娘曾给了我一块帕子和一封书信,说那是与我一同被放在襁褓之中。”
她没有将玉佩拿出来,说不定那是最后能够代表她身份的东西,她并不想轻易的将东西暴露于人前,即使是谷莫遇,她也选择了隐瞒,除非真的能够确定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信?快拿来我看看。”几乎是更心急了,若是迟未晚说在哪里,说不定他会自己跑去寻找了,之所以这般心急,也是因为他从小看着老祖宗和自己的爹老是看着姑姑的画像而伤神。
老祖宗近两年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若是她真的是姑姑的孩子,回到老祖宗身边,说不定她还能心思疏解,身体重新康健。
从扬武镇回来,迟未晚便将信和帕子都带了上来,毕竟当初追杀张氏的就是曾询问过自己的身世,所以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迟未晚便将东西给带了回来。
回房中将藏在柜子最底下的木盒子拿了出来,又将头上的发簪拿下,一转外头的壳便掉了下来,露出内里的一把钥匙。打开,将里头的信件取出递给谷莫遇。
谷莫遇忙伸手接过,打开信件,里面只是寥寥数语,而且落笔很是仓促,交代了女婴名叫迟未晚,家中遭逢巨变,希望她远离是非能安然活下去。
他并不能看出信件出自谁的手笔,可帕子上那一个“心”字却是让他心中咯噔一下,忙将帕子塞到袖子中,抬头道:“我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不敢确定。帕子与信件容我回家中拿与父亲一看,县主且等我一等。”
说罢便有如一阵风似的跑了,真的是极难得看见谷莫遇这般失态。迟未晚眉心微皱,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忧虑,自己的身世就要被揭开了吗?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听了方才的话,顾玉溪慢半拍的想到这个问题,迟疑了一番才问出口,分明她看两姐妹还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她也曾奇怪为何明明是亲姐妹,却要用两个不同的姓氏,一开始还以为是同母异父,没曾想居然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于娉婷见自家妹妹心神在游走,这才替她答了句,“虽然晚晚不是娘亲生的,但娘和爹待我和她都是样的,无论有没有亲人在世,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说着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无论前方风雨如何,我都会配着你,娘和爹也会在天上保佑我们,别怕。”
温柔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将她飘飞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是啊,无论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张氏一家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是无法的改变的,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迟未晚亦是反握住于娉婷,给予彼此的温度。对着顾玉溪笑道:“我是个弃婴,顾姐姐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顾玉溪忙辩解,“我只是有些心疼你。”
着急的反驳让迟未晚很是开心,歪头娇笑:“知道顾姐姐疼我,与顾大哥一样对我都是极好的。”
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话而不开心,顾玉溪这才放下心来,继而又疑惑道:“不过为何小侯爷会这般激动的问你拿信物呢?哦――”突然倒吸一口气,她忙捂住自己的嘴道:“前段时间京城便又谣言,说你是云侯爷的私生女,而你正好姓迟,该不会是真的?”
“也不对,便是私生女也应当是云侯爷着急才对,怎么会是庆侯府的小侯爷?”她又自我反驳了,脑子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十七章 五百斤
“别想了,我们只管等着谷公子告诉我们答案便是了。”也是想开了,迟未晚在她面前的杯中倒了雪碧,道:“我们还是继续自己的活动,别被其他事情给带偏了。”
“九皇子府竟是这般大,若不是有丫鬟带着,我恐怕是要迷路了。”一在门前露脸,欧阳羽恬便对着大家吐槽。
这般不加掩饰的吐槽倒是让三人忍不住笑做一团,几人又聊了好一会,才依依惜别的离去。离去时,迟未晚又让欧阳羽恬带了五斤龙虾一同,顺带着还让她带着一罐啤酒和一罐雪碧才走。
欧阳羽恬自是想要带回家让父母尝尝,因此推脱了两声便也自己捂嘴笑了一会道:“我便不与县主客气了,带回家给我爹娘尝尝鲜,少不得以后还要来叨扰县主。”
“自是极好的,只管上门来找我们便是,不用客气。”迟未晚笑着让人将东西搬到她马车上,又与她在门口说了两句,才目送她上马车离开。
能够多得一个朋友自是舒心的事情,于娉婷与顾玉溪亦是相逢恨晚,两人嘀哩咕噜的在一旁说个不停,迟未晚笑着摇摇头。
“县主,九皇子请您过去一趟。”有丫鬟前来行礼说道。
迟未晚不知这会匡月楼找自己何事,便随着丫鬟一同前去。刚一走进前厅,便看见了三个风采各异的男子各占一位,其中主位上坐了一从未见过得年轻男子。
只见他脸色夹杂着虚弱的苍白,应该是极没有存在感的,偏生那周身的气质与气势,让人几乎一眼便会先关注到他。
身着钦湘丝扣衣,剪裁得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金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朝项太明御丝带,一双与匡月楼相似的桃花眼,只是他的双眸温和不似匡月楼那般妖孽,双瞳却是深不见底,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见迟未晚进门来,顾南风的脸上便露出一丝温和笑意,眼神不自觉的跟着她走。正想要说话,却被上座之人给制止了。
“听闻县主很是聪慧,那你可能猜出我是谁?”
似乎是故意释放了周身明显的威压,迟未晚站在哪个大厅中央,面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能够匡月楼都这般安分的人,除了皇上外,还能有几个人是有这种能力的。
“永宁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很快她便微微屈膝颔首给前面的人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