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个已经死去的重臣,竟会活着,还活在殷府底下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这令人惊诧,也令人唏嘘。
莫离亭眸光微闪,说:“现今他在何处?”
既然知道了他的存在,赤金在逃出时,不可能不带上他。
“我让灵雪先带他走,我随后去了那间密室,看到了密室里的东西。”
灵雪说:“主子放心,陈大人虽然受尽折磨,但身体还算康健,属下将他安置在别院里休养了,只要将养一段时日,便会好起来,并无大碍。”
莫离亭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有了陈会,他手中便多了一张底牌。
世人皆知陈会只忠于先皇,他所有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先皇。
为了让自己不受干扰,他甚至没有娶妻,膝下也无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这个时代,男子无香火便是不孝,陈会为了先皇连不孝之事都敢做,可见其忠心。
他若是知道先皇之死另有蹊跷,肯定会彻查到底。
只要他加入了他们的阵营,那他们推燕之澜上位就更多了一分底气。
陈会在朝期间虽然得罪了很多人,但他到底是个忠臣,还是很得朝臣信服的。
吩咐了灵雪好生照料陈会后,他将目光转向赤金。
“你将那密室中的见闻详细讲与我听。”
“是。”
这密室,就不是关押陈会的密室了,而是莫离亭让赤金去查探的那间密室。
“那间密室中摆着一张椅子。”
“龙椅!”
莫离亭眸如深渊,一语道出。
赤金点点头:“正是,那张龙椅与当今天子那张一模一样,在边上还有一套龙袍,我怕又有诈,就不敢多留,只看了几眼就退出来了。”
听他一解释,莫离亭当即就理清了脉络。
殷家看似臣服燕铭裴,实则是假意伏低。
他们有着篡位的野心,但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表明出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
是什么给他们谋朝篡位的勇气?
莫离亭眸光越来越冷,看来不止他们在意那张椅子,在其暗处,还有一波人马虎视眈眈啊。
也许,他们是想等着他们与燕铭裴鹬蚌相争,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后,他们正好渔翁得利。
真是好大的谋算。
殷家如此野心,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他们既然敢在暗处练兵,培养暗卫死士,就说明他们有了一定的把握。
一开始莫离亭只将他们当作燕铭裴的走狗,没有想到这走狗竟然也有翻身的一日。
若不是清儿盗得那把钥匙,他们或许永远也无法发现殷家的野望。
沉吟片刻,莫离亭吩咐赤金:“你将此事传达给宸王和景王,让他们做好防备,不要被别人当了枪使。”
“好!”
赤金点头答应,莫离亭又说:“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事后你好生休息,等待时机。”
“嗯。”说起这个,赤金若有所思。
他被关在暗室中时,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妻儿,他想着,等什么时候事情结束了,他就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这些年,她吃了太多苦,说起补偿都是假的。
他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对她的亏欠,只能余生都好生陪伴在她身边。
这样想着,他一步步走出书房,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望他离去的背影,莫离亭皱起眉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