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裴的心忽然暖了起来,赶忙迎着冷风上去,将那女子拥入怀抱。
“你怎地来了?这天儿这么冷,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朕批阅完奏折就回去了,以后可不许这样糟蹋自己。”
他以为殷聘婷是来接自己的,说话的语气格外轻柔,甚至还带了轻微的嗔怪。
殷聘婷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话说:“臣妾也是等不及了,久等不见您回去,怕你染了风寒,所以就让红玉准备了大氅,可暖和着呢。”
说着,就将那大氅接了过来,亲手为燕铭裴系上。
燕铭裴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眼中无限温情。
殷聘婷不是傻子,燕铭裴无端的关心自己,她要是不接着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
如此绝妙的机会,她如何能够放过?
而燕铭裴感念她的贴心,会对她毫不设防,等会儿她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就不怕他震怒而牵连自己,只会以为自己是为了他着想。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何乐而不为?
果然,燕铭裴很吃这套,他拉着她的手,望着她身后茫茫夜色,忽然下了个令人惊诧的决定。
他说:“理政殿离你寝宫还远着呢,你这般急着赶来,往返一趟定要感染风寒,今夜便不回去了,就歇在理政殿吧。”
说罢,牵着她的手走进殿中。
公公和宫女们都诧异极了,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理政殿是处理国家大事之地,向来不许后宫中人逗留此处,以免玷污了他的神圣。
可是刚才皇上说了什么,他居然要皇后娘娘歇在此处?
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他们想都不敢想!
眼看着两人已经进去了,他们也不敢逗留,跟随其后。
殷聘婷也没有想到燕铭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难掩惊讶,故意顿下脚步,劝说道:“皇上,您真是折煞臣妾了。”
“哦?”燕铭裴也停下脚步,“爱妃何出此言?”
“理政殿是处理国家机密的地方,向来只有皇上自己歇息,臣妾乃后宫女子,自然进不得这神圣之地,免得叫人传出去了,说臣妾干政!这样大的罪名,臣妾如何受得起?”
确实,后宫不得干政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即便是殷聘婷,也不敢去开那个先河。
本以为这样说了,燕铭裴会听进去,却不想,他目露兴味,大笑着说:“这天下都是朕的,谁敢说你的不是?爱妃放心,若让朕听见了那些个闲言碎语,定拔掉他们的舌头,砍了他们的脑袋!”
这话意味很足,他目如刀锋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公公和宫女。
她们只敢将头低下,战战兢兢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皇上,您对臣妾真好。”
既然燕铭裴都这样说了,殷聘婷在拒绝就是她的不是,只好依偎在他怀中,笑着撒娇。
燕铭裴心情大好,一把将她横抱,朝着寝殿走去。
一番巫山云雨,殷聘婷被他搂在怀中,脸若红霞,媚眼如星的在他胸膛画圈。
看他一脸餍足,心情甚好的模样,殷聘婷便知时机来了。
她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有件事情要和您交代一下。”
“爱妃请讲。”燕铭裴只将她搂的更紧,轻抚她后背。
“此事关乎皇上的未来,臣妾不敢有所隐瞒,只是臣妾怕皇上会怪罪,所以不敢讲,若皇上要听的话,还需赦免臣妾的罪。”
末了,为表决心,她又添了一句:“不过,就算皇上听完要杀了臣妾,臣妾也是要讲给您听的。”
这番悍不畏死的言说,也让燕铭裴来了兴致。
他顿时直起身子,以认真的姿态直面殷聘婷,道:“爱妃但说无妨,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