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走,孟之涧拉住她:“姐,你不用回避。”
于是乎,三人来到柳相易的书房,正巧柳相易也在,几人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见他们一脸严肃,柳相易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这是天要断之涧的官路啊,唉。”
“舅舅您先别着急,听听之涧怎么说。”
安慰了柳相易一句,孟子清看向孟之涧。
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有些冷。
“姐,莫先生,舅舅,我已经想好了,我是不会娶燕兰鸢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难道你真的想抗旨?”
孟子清惊呼出声。
柳相易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担忧道:“之涧啊,抗旨可是死罪啊,你……”
“皇上将燕兰鸢赐婚给我,明面上是欣赏我,实则是为了削弱莫先生的势力。一旦我做了驸马,我们孟家以后便不能再有人为官,这是牵连九族的事情,我不能这么冒险,我们家还有之初要参加科考,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断送他的前程。”
“再者,舅舅是娘的娘家人,我若做了驸马,对你们也是有牵连的,我不能连累你们。”
他的思路很清晰,一桩桩事情分析的很清楚。
尤其是孟家和柳家两家人都算计在内,包括莫离亭身后的党羽,他都一清二楚。
皇上这样拿他开刀,一是为了削他的官,而是为了警示莫离亭。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果然不愧为东陵的皇帝。
自古以来,为帝者,没有几分能耐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可是你若抗旨,还是死路一条,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柳相易叹了口气,觉得他过于鲁莽。
孟子清也陷入深思。
她听了个大概,但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孟之涧。
官场上的弯弯道道,她不是做官的,自然不知水有多深。
只有莫离亭微微一笑,看向孟之涧:“你可想好了?”
“是!”
他郑重点头。
为了不娶燕兰鸢,他连抗旨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可是,抗旨也是会牵连家人的,他不想牵连家人,只有求助于莫离亭。
只有拿出自己的决心,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如果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呢?”
莫离亭这样问道。
“只要不伤害家里人,我愿意一人承受。”
他的坚定,让莫离亭颇为欣赏。
孟子清和柳相易却听得云里雾里,异口同声的询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代价,什么承受的?”
可惜,并没有人解答他们的疑惑,莫离亭继续说道。
“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办法。”
孟之涧眼眸一亮:“什么条件?”
“贬官。”莫离亭淡淡回答。
“如果只是贬官的话,那便算不得代价。”
孟之涧似乎松了口气。
本来他的官位是因为莫离亭才做到这么高的,只是一朝拉下深渊罢了,他不在意。
“嗯,明天我就去和皇上商量。”
如果别人要让皇帝收回成命,那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可莫离亭不一样,他手上有皇上的把柄,只要随便祭出一个,皇上不可能不妥协。
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还是要假装发一发怒的。
于是第二日早朝,皇上觉得孟之涧人品不好,不适合作为公主的夫婿,取消了燕兰鸢的赐婚,并将其贬官至九品,任西海边陲某个小城的县令,离燕都五千里,无召不得回燕都。
此番下贬,让无数大臣唏嘘,暗叹孟之涧升迁无望。
只有孟之涧自己清楚,这是他历练的机会,只有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经历过常人不可受之苦,他才能一飞冲天,爬上那个别人不敢想的位置,并且站稳脚跟。
他,总有一日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