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柳相易递过来的信纸,上面的字体很熟悉,孟子清细细扫了一眼,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巴。
这字里行间,透露着柳凤羽的抱负和期望,她一心要做女侠一般的人物,此番前去,也算了却她的心愿。
只是,除了柳凤羽的抱负之外,孟子清还看见了些什么。
透过信纸,她看见坐在案前的柳凤羽焦头烂额,一封信写了揉,揉了写,不知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决心。
写的太长了,显得自己矫情,放不下父母。
写的太短了,又显得自己不孝,不够考虑家里人。
如此反复许多次,她心焦的将信纸一揉,狠狠丢在地上。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要上战场。
只是一想起某人的脸庞,她便目光坚定,最后寥寥数字,写下了这份离别信。
十分了解柳凤羽性子的孟子清,当即恍然大悟。
不知柳凤羽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才会勇往直前,做那军营之中的花木兰!
要知道,祖辈高堂皆在,柳凤羽心系柳家,是断不可能做出此等离去之举。
所以,孟子清敢断言,柳凤羽在此前一定经历过什么。
那经历让她下定了决心,要远离燕都这是非之地,亦或许,是伤心之地。
什么上战场,什么得胜归来,不过是她离开的托词罢了。
想通一切的孟子清,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柳相易知道,他已经够伤心了,怎能再让他担心呢?
于是扬起笑脸,安慰道:“舅舅,这是一桩好事呀!凤羽姐有自己的抱负,那就让她自己去实现,兴许她一战成名,就成为我们东陵国受万人敬仰的女将军了!”
东陵国开朝至今,唯一一位上过战场的女将军,便是开国太祖皇帝的胞姐。
那女子身披晨霜,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帮助太祖皇帝建立东陵国,端的是恣意果敢,令人敬佩。
直至今日,她的事迹依旧被万民传颂,盛极一时。
“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一个女儿家,我这心中实在担心。”
柳相易放心不下柳凤羽,虽然肯定她的武力,但世间之大,比她厉害的多太多了。
这战场上又是喷洒热血的地方,柳相易顿时抓心挠肝的着急。
“舅舅,您就相信凤羽姐吧!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
对于柳凤羽,孟子清那是放一万个心。
早就看出她非尘世女子,这种家宅内斗的地方,一点都不适合她,她是一只雄鹰,迟早要翱翔天际。
这战场,便是她遨游的圣地!
“我不是不相信她,就是……就是她一个女儿家,怎能如军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军营是什么地方,都是一群臭男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凤羽和他们厮混在一起,那清白名声不就毁了嘛……”
原来柳相易担心的是这个,孟子清无声一笑。
花木兰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古代这种思想森严,古板封建的地方,花木兰就更不好做了。
柳相易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孟子清也不好反着他说,只能好生安慰他。
直到夜幕降临,柳相易见孟子清一脸困倦,让她好生休息后,告辞离去。
望他唉声叹气的背影,孟子清噗嗤一笑。
凤羽姐这次,可是给舅舅出了好大一桩难题呀。
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帮她收拾这一腔热血之后留下的烂摊子。
“凤羽姐啊凤羽姐,你可是把我也难住了……”低叹一声,孟子清摇头晃脑的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