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喜几人是白氏娇惯出来的,以前他们富有的时候,住的都是大宅子,吃穿都是最好的。
会住到老宅这边来,是因为孟有财。
他为了去燕都做生意,便把清流镇的店铺和宅子都变卖了,拿了钱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白氏她们没有办法,才回来和孟百岁他们挤在一起。
不然以白氏的性子,何以委屈自己住在那又破又旧的地方,还平白受何氏的白眼和鸟气!
他们平日里住在老宅都嫌老宅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孟子清的话语一出,孟百岁立即明了她的意思,整个人都颓然了,靠在桌上一蹶不振。
“那你说,爷爷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很无奈,眼神近乎哀求。
孟子清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孟百岁,她微微摇了摇头。
“爷爷,并不是我不愿意接纳他们,只是您看他们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无法忍受!”
“且不说他们这些年来欺辱我们一家人的事,就单是他们诬陷之涧舞弊,要毁之涧前程的做法,就让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您也是读书人,您应该知道一旦舞弊罪落实后,之涧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已经不小了,我并不信他们是受大伯娘的唆使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若心中无贪欲妒忌,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而且,大伯娘已经入了狱,他们还不老实,不想着学门手艺让自己下半辈子好过一些,尽想着天上掉馅饼,联合外人来坑蒙我们一家人,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孟子清表情严肃凌厉,她并不觉得自己言辞过激,她说的都是实话。
若一开始,孟之喜兄弟二人就劝阻自家娘亲的所作所为,那他们今日,便是另一番局面。
只是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售卖,有些事情一旦做下了,那便没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爷爷,孰是孰非,您自己好好想一想,是要委屈我们接他们回来,还是委屈您自己受苦受罪,就看您自己怎么考虑了。”
说罢,孟子清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孟百岁一人坐在桌前沉思。
刚走到院中,青梅便匆忙行来,急道:“小姐,外面有人上门闹事,被二老爷拦住了。”
有人闹事?
孟子清眉头一挑,一边走一边问:“你可知来者何人?”
青梅摇摇头:“奴婢并不知晓,只听他们喊着老太爷的名讳,要老太爷出去相见。”
“哼,真是好事没一件,坏事找上门,这还不请自来了。”
听完青梅的叙述,孟子清立知来者何人。
她冷哼一声,抬脚朝前院走去,她倒要看看,这白家人有何厉害之处。
很快,两人来到前院院门处,孟有禄和罗柱几人挡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
孟有禄还一直劝解道:“亲家公啊,你有话好好说嘛,这样吵吵嚷嚷的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吵吵嚷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吵吵嚷嚷了?哪像你们,有客上门居然把客人挡在门外,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吗?!还有脸叫我亲家公,哼,这个称谓老夫可受之不起!”
“外公您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您且一边歇歇,还是让我来说吧。”
看到孟有禄一家穿戴整齐,里里外外都透着富贵,孟之喜不淡定了。
他赶紧拉住吵嚷的白老汉,将他挡在身后,而后抬起头来,笑意岑岑的望着孟有禄。
“二伯,您就放我们进去吧,爷爷说了今日接我们回家,可我们做子孙的,哪有让他老人家亲自来接我们的道理,所以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找事的,是爷爷让我们回来的,您就别挡着了,让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