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清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孟子清也相信他能够守好自己,对他充满了十足的信任。
一旁的何氏显得极其沉默,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揣摩孟子清的话。
半晌后,她抬起头来,与孟子清四目相对,那双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孟子清。
“您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孟子清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也耐心的等待着,并没有催促她。
好半天何氏才组织好语言,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你也不可能原谅我对你,对你娘做的那些事,但是可以答应你,以后管好自己,不给你们惹麻烦,之涧是我的孙子,我以前不是很看重他,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一定会改!”
她说的诚恳,孟子清既然坦诚了要和他们商谈,就没有不信她的道理。
她点点头:“希望您能说话算话,只要您安分守己,我保证您吃穿不愁,每个月都会给您一笔不菲的零用钱,想买什么都不会干涉您。”
这是孟子清能给出的,最大的承诺。
只要何氏约束好自己,那她也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这是两人之间能维持的,唯一的平衡。
不过孟子清话音刚落,何氏眼中涌出一抹愁绪,她看着孟子清几次想开口,但又咽了回去,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您有什么但说无妨,我若是能做到的,可以答应你,若是做不到的,您也别强求我一定给您做到。”
从何氏的表情和动作,孟子清就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何氏张了几次嘴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握紧拳头,细声说道。
“白氏虽然害得之涧受尽苦难,但她也受到了惩罚,我不求你原谅她,只是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她的三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是我们孟家的子孙,我实在是做不到看他们流落街头,受尽苦难的模样。他们已经没了爹了,现在又没了娘,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
她话还没说完,孟子清眼神一凛,脸色有些不悦。
现在何氏同情白氏她们一家,怎么不见之涧受苦的时候同情过之涧?
怎么不见柳氏受冤枉的时候同情柳氏?
怎么不见她在见到他们一家孤苦伶仃的时候同情同样是子孙的他们?
怎么不见她在送走孟子萱,送走她的时候,表露过哪怕一点的怜悯?
现在她在自己的面前说着同情白氏一家的话,还要自己照顾白氏的几个孩子,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若不是白氏善妒,非要置之涧于死地,要他名声尽失,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还要永远背上一个舞弊的骂名,她哪里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要不是自己赶来及时,帮之涧沉冤昭雪,他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啊!
现在何氏轻飘飘的就将这一事实带过去,还要自己赡养她那几个同样诬陷之涧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
人都是存有私心的,孟子清自认为已经做了很大的退让,却不想还是让何氏得寸进尺了!
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对何氏说道:“很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