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恭虽表现的一抹淡然,但他眼中孟子清还是看出了一些忧心忡忡。
想来,他应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不得不求助于陆玄览,所以才会将他接去自己府中商谈。
他既然有急事,孟子清也不好挽留,点了点头道:“既然陆爷爷和林大人还有正事要商议,那子清也不挽留你们了,雪天湿滑,你们路上要小心一些。”
“好的,那我们就此告辞!”
朝孟子清点了点头后,林恭便扶着陆玄览走了出去,孟子清将他们送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作罢。
坐进马车的陆玄览撩开车帘,对孟子清身后相送的孟之涧说道:“之涧,这几日你和家人过团圆的日子,三日后,老夫会来接你,你做好准备。”
虽然不知道陆玄览来接自己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是,老师。”
吩咐完孟之涧后,陆玄览深深地看了孟子清一眼,这才放下车帘,车夫驾车离开。
望着马车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孟子清一行人转身回了府中。
进了屋子,孟之涧不解的问孟子清:“姐,你知道老师说的来接我是什么意思吗?”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应是要将你接去亲自教导,让你免于俗世的困扰,用心学习。”
听了孟子清的解释,孟之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孟子清伸出双手搭在他肩上,用着严肃的目光看着他。
“之涧,不管陆爷爷要带你去哪里,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感到意外。他是闻名整个东陵的大学者,就算将你带在身边四五年,等到你能参加科考的时候在放回来,你都不要产生抵触心理,一定要用功学习,从他身上,只要能学到一点智慧,都足够你一生受用!所以啊,姐姐做主让你拜师陆爷爷,你千万不要怪姐姐,知道吗?”
“姐,我为什么要怪你啊?”陆之涧一脸不解。
“没有为什么,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要怪姐姐,姐姐也不会生气,毕竟让你这么早就承担不属于你的担子,姐姐也是心疼的。你要乖乖的,想我们的时候,就给我们写信,记住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后,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感到孤独,记住了吗?”
虽然不知道孟子清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但孟之涧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乖。”摸了摸孟之涧越发成熟的脸蛋,孟子清忽的露出了笑脸,将他朝自己的房间推去,催促道:“好了,快去休息吧,你可是伤员,大夫说了不能让你熬夜。”
一边说,一边将孟之涧推走了。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孟子清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酸疼。
或许是她太狠心了,让孟之涧这么小就承担不属于他的坚强,但她认为这是值得的,毕竟要走仕途这一条不归路,孟之涧就必须拥有强硬的心理素质。
陆玄览曾经官拜左相,手握重权,风云一时,若孟之涧跟着他学习,一定能少走很多弯路。
但仕途这条路始终是残酷的,孟之涧现在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能让陆玄览教他去认清!
在她感慨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孟子清回头一看,孟百岁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此时也是一脸的感慨。
“之涧这孩子啊,最像他的父亲,就算前途有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你不要太担忧了,他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