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孟子清镇静的跪在原地,捏了捏孟之涧的手背,以示安慰。
“大人,不知民女托陆先生呈上的证据,可否证明家弟清白?”
她眉眼清朗,说话不卑不亢,甚至挺直了腰杆,与林恭四目相对。
林恭是个明白人,也是一个清官,他不会因为蒋贺有个女儿是自己小妾,就对这个名义上的岳父有所偏袒。
在她直言不讳的询问之下,林恭熄了怒火,幽幽叹了口气。
“本官宣布,孟之涧清白无辜,并没有作弊之嫌,恢复其秀才身份,当堂释放!”
此话一出,白氏和她两个儿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而一旁的蒋贺忿忿不平的站起身来,怒道:“我不服,大人,您不会是看在主考官大人是您的老师,所以就徇私枉法吧!?”
许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竟然当堂质疑林恭的判决,指着林恭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看在他是自己老丈人的份上,林恭没和他争论,直接将案上的试卷扔在他面前,示意他自己拿去看。
蒋贺捡起地上的试卷,草草扫了两眼后,顿时如遭雷劈,僵直在原地。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只见他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众人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又提起了好奇心,却不想蒋贺将试卷狠狠丢在地上,指着陆玄览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一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弄虚作假,想要陷害于我,一定是你在其中动了手脚,一定是你!”
陆玄览清白一世,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但出于读书人的修养,他不屑于和蒋贺对骂,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事实真相就在眼前,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是铁证如山。想你也没有料到,最后是谁将你推了出去,如今你落的这副模样,也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谁?”
“不,你骗我,大人不会抛弃我的,你骗我!”
蒋贺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像个孩子一样站在那里又哭又闹。
林恭没有理会他的哭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淡淡扫了他一眼后,又宣布道。
“孟白氏贿赂勾结题贩子,诬陷他人,使其蒙冤受罪,按律当施以反坐之刑!而孟之涧以案首名次考中秀才,身有功名,按我朝律法,罪加一等,当即重打二十大板,收监官牢!”
“孟白氏二子,孟之喜,孟之欢,知法犯法,革除学子身份,此后不得参加科考,另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题贩子蒋贺,贩卖我朝试题,此乃重罪,按律当斩!当即收监天牢,春后问斩!”
一条又一条的命令颁布,白氏一行人面如死灰,跪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孟子清他们。
而何氏则灰溜溜的回到孟子清他们这边,吓得脸色灰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子清他们向林恭磕了头,道了谢之后站起身来,相拥而泣。
而白氏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她善妒引起的,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所以孟子清并不打算为她求情。
她拿出的这些证据,每一条都让白氏她们无话可说,而每一条,都是让她们去往地狱的通道。
“孟秀才,之前本官糊涂,让你在牢里受苦了,你放心,你在监牢中受的罪,本官之后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于你,咱们东陵国是重人才的大国,你以后若高中状元,一定要记得为国争光,不枉你姐姐为你伸冤的苦心。”
林恭笑着从堂上走下来,轻轻拍了拍孟之涧的肩膀。
孟之涧看了孟子清一眼,认真回道:“大人您言重了,你放心,此后之涧一定用功读书,将来好为国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