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孟百岁叹了口气,转头朝屋中扫了一眼,小声说道:“爹知道,你娘一直待你不好,爹在这里替她对你说声抱歉,你不要怨她,她也老了,折腾不了几年了,我也会管好她的,一定不让她再给你添麻烦。”
何氏虽然性子恶劣,好歹也是孟百岁的妻子。
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感情的。
这些年何氏找柳氏的麻烦,孟百岁都看在眼里,除了每次说教她之外,他根本找不到好的方法来帮助柳氏。
对此,他感到深深的无奈,以及愧疚。
柳氏摇摇头,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说:“爹,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只要娘安安分分的,我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你娘那性子,能安分的下来就怪了。”
孟百岁小声哼了一声,对于何氏了解彻底的他,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性子?
这根本就不是个会安分的人,一天到晚不吵闹两句,她是过不下去的。
除了约束她,不让她出去闯祸之外,他根本找不到别的方式来降服何氏。
说着,见何氏走了出来,他立马闭嘴不谈何氏的事情,对柳氏说道:“凤竹啊,之涧和之初呢?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来啊?”
对于孟之涧和之初,孟百岁也是想念的紧。
尤其是他的乖乖孙子之初,那个小家伙最得他的心,他这一日见不着,就担心的睡不着觉,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
对于两个小家伙,孟子清笑道:“爷爷,您放心吧,之涧和之初两人好着呢。”
一边拿东西的何氏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两个大孙子是什么情况。
以前对他们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见不着了,她心中特别不舒坦,于是将这事怪在柳氏身上,认为是她故意带走自己的两个大孙子,不让他们和自己见面。
“哦?是吗?”
一听见两个大孙子的事,孟百岁眼睛一亮,比见到孟子清还要开心。
果然,不管再怎么样,这古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不变的。
孟子清也没有表现的不高兴,反而大方的给孟百岁说起孟之涧和孟之初的现状,听得孟百岁啧啧几声,连连点头。
当听到孟之涧考上了生员,成为龙门书院最年轻的生员之后,他更是目瞪口呆,露出一脸惊讶。
“你说什么?之涧那孩子,他考上生员了?!”
孟子清点点头:“是的。”
生员就是秀才,古人对读书人都十分看重,也十分尊敬。
考上秀才之前,不管什么年龄的读书人都被称为童生,而孟家几个读书的孩子到现在都还是童生,只有之涧一人考上了秀才。
秀才啊,是很多人考一辈子都考不上的,一旦家里有人出了个秀才,那这个家庭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令人刮目相看。
就比如现在,孟百岁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不过片刻的时间就老泪纵横,大呼之涧不愧是孟家子孙,给孟家长脸!
见他那样开心,柳氏和孟子清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之涧算是光耀门楣了,他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还成为龙门书院历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