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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结 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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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妮塔”位于枫丹地下城窟的一条金属管道中。这枚生僻的词语是在妓院老板仍是一名冒险家时、探寻一处古旧遗迹所获,那块蜂窝似的蚀化石板此刻正在这处妓院的正当头,充当着一块不合时宜的滑稽招牌。他向别人如此介绍水妮塔,他年轻时作为冒险家深入伊黎耶九死一生的海底洞窟打捞来的荣耀,在古枫丹的史诗中……他指向挂在污浊蜂蜜般暗沉的铁皮上那块门面,指头上的戒指几乎将他的油脂勒出肥鼓的弧度,这令人反呕臃肿的弧度,或许只在夹着摇摇欲坠即将出手的钱时才显得典雅,却与屋内尤物般的人肉机器们根出同源。

意指子宫、腹膜、膀胱,人体内所有可以制成襁褓的肉袋,这是个较为模糊迷蒙的概念,一只完整的母体,却不具备生产的本事,阻隔了一切恶毒的联结与甜蜜的根基,见鬼的老土典故,正犹如千千万只海蜇刺般占有了弗兰皮肤底下蛛网般蛰伏的神经元。

当弗兰最后一次在水妮塔咀嚼古柯叶时,才发现那块古旧的石板是如此高傲轻浮,其组成物质并非千百年来微小的虫尸、枫丹漫天丛生的湿苔、氧化金属,而是一块由科学院出品的物美价廉的泡沫,与五万摩拉的手工费。

——

莱欧斯利摸起来实在太健康,骨骼结实沉重,水妮塔的伙食明显不错,要他触碰起来同一块肥瘦相宜的畜肉并无差别,一块裹着脂肪韧带肌肉的丝绸。如果捏着莱欧斯利领口的系扣,仔细打量这个孩子,他就会像一个佝偻着驼峰的老领主巡视每一寸买来的沃土,或许莱欧斯利是他最后一片农田,他搜肠刮肚也无法再拼凑出那样的金钱袋,就在他将杂草枯枝都剥开时,有个可悲的预感攀着郁结同时于心脏底下分落出来——这具年轻的躯体时日无多……

或许在某个代替宇宙内,他们用不着这样,这场遭遇,导致了他们两人都……这个孩子看着这名瘦削高大的男人,男人此时正在想:他有十岁吗?还是十几岁了?在水妮塔里待了多少日子?是被卖的还是孤儿?他神经质地用惯用手去揉搓抠弄另一只手,找不出任何恰到好处的词语形容眼前的联系。

他跟莱欧斯利……两年前——在他母亲死后的第二年里,他开始在水妮塔里寻欢,和其它人一样嚼古柯叶,再把磨碎的罂粟干粉混着须弥的沙漠大麻卷进被裁剪成长方型的最新一期蒸汽鸟日报,靠一种植物来麻痹吸食另一种植物后所的带来的不适与抽搐。许多人都会在跟旁边卖屁股的男男女女来上一炮后再这样做,做了吸,吸了做,做着吸着,吸着做着,直到被致幻植物和肉洞弄得无法硬起来或是没有力气了才会横七竖八地躺在满是精液逼水的沙发、床面、土褐色地板、仿须弥花纹地毯上来一觉。

某晚他在二楼的四号房里遇到了一个雏妓——这里提供服务的小孩不算少,每个房间至少两个,楼下则有几个单独接客,都是老板捡到的、在外面流浪的、买来的,灰河里有很多问题家庭,或是来水妮塔里补贴家用,或是父母去了地上再也没回来过所以误入歧途——可能原本莱欧斯利穿着整齐,过了半夜后身上就一丝不挂,像个餐盘一样被舔得干干净净。他看了一眼莱欧斯利的下面,不能只依靠对方是长发短发来断定性别,莱欧斯利平坦洁白的小腹上满是融化蛛网一样的精液,小腹里面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柱状物前后拱动着,还在发育的小肉棒长在胯间,被顶得浑身一耸一耸。

那个时候如果他细心一些就能发现不对劲。以上并不是在介绍莱欧斯利对他而言如何特别让他记在心里,他也记得有一些孩子,还有一些大人,没有丑陋漂亮之分,只是他碰巧那时候脑子清醒,碰巧看见,碰巧记着了。比如一楼有一个抱着红酒瓶的灰头发孩子,一楼深处靠近楼梯的角落里有一个屁眼被绿酒瓶捅流血的男人。

他要在那里买一个孩子回来,只有那里愿意售卖给他一个活人。老板要他把手伸进办公室的鱼缸里,输氧器嗡嗡地工作着,里面的石头上爬着一个鼻涕虫寄居在蛋白质硬壳里的巨大的妈妈和一个小螺。这时一条头上有红斑的白鱼率先钻进他手里进食,老板说那是十一号——鱼的名字由号码命名,然后老板就把号码对应的孩子给他带来。因为他付的钱不够指定,但谁说人不能好运呢?他看老板的表情神态,这个孩子大概属于中等价值,他不悲伤也不快乐,他换得了一个等价商品。

说实在的,他不喜欢那条头上顶着红斑的白鱼,看起来太可怜,远远看着,就像脑袋被人砸开、血浆包着脑花一样。

他不说话了,其实他已经在莱欧斯利面前沉默了足够用完一顿餐的时间,包括餐前祷告与餐后洗漱。随即他感知到珊珊来迟的愤懑填满脏器,回忆如同洼池,依靠湿泥里的水来联系彼此,沿着裸露湿陷的深褐泥浆走到很久以前,那份对母亲的恐惧害得他无法与女人交好。他判断一个人性别的办法:倘若每个都对他裸露下体,他便依靠性器而非外貌声带与乳房。

在灰河,他居住的房子是他舅舅的遗产。这间占地面积不足十五平方的棺椁房五脏俱全,坐落于黑金酒馆紧连的管道上方,空间紧张的下水道导致他们不得不住上如童话故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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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藤与豆叶那样盘旋入天的街道,叶片由铁钉或火焰焊接的金属板合金杆支撑,哭叫鬼由被潮湿腐蚀出的缝隙间凸起的赭褐绣块与尖头水滴组成。地下面几乎没有风,时至今日他没见过窗帘飘起的样子。他在枫丹巨湖东面的露景泉广场担任街道清洁工,庞大的歌剧院如同断头台,同时又是审判庭,那上面铁定有飘窗,傍晚时他能听见伊黎耶林区飞来的风呼呼拍打歌剧院沉重丝绸的声音,他不敢抬头,害怕铡刀落下的时候切的不是脖子而是眼球。

房内被一道墙切成两部分,这一块是洗浴间,约占总面积的四分之一。此时,东侧一扇漆成铜绿色的悬铃木门后,他与莱欧斯利正处于此地,几乎将窄小的浴腔填满,每一块瓷砖里都有着他们肉色的模糊的影子,每一片釉面上都有一个恐惧的大人与从容的孩子,一小份主人和狗。

比贫民窟还要悲惨的地方大约只有椴木套娃般的屋内之屋,宫内之宫。他在水妮塔里揭下莱欧斯利右侧脸颊上黑色塔夫绸的月牙、在用大拇指指腹携下残留在皮肤上的金合欢胶时,弯弯的月牙被他掌握在激动炙热的手心,几乎要成为一块火炭。没有任何女人参与、摒弃掉一切的女人,他便拥有了一个儿子,但未曾设想过会有塌下的陷阱在未揭示的地方如蛰伏的野狼那般耐心地等待他。

——

卫生间里的瓷砖被打掉一块后裸露出来凝固的凹凸不平的灰色水泥,一条油腻的锁链从那片灰块中延伸出来,显然它已经经过了数个主人之手。莱欧斯利脖子上的铁块则是在伊丝黛莱的铺子上新打的,老板问他尺寸,他不知道,左手指尖对着右手指尖,然后十指错开,整只手向内收,做出一个把握的姿势,他回味着手心里的黑月牙和脉搏,仍感到黏糊糊的金合欢树胶从指缝间悄然流逝。

他余光瞥到角落里一只被浴室水汽蒸得湿淋淋的肮脏老鼠,也许应该再往浴间里面丢上一只猫,会抓那些讨人厌小东西的灵巧的野猫,而不是只会窝在墙角的家猫,像这种和人亲昵的、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小动物,手轻轻拨开毛就能看到生殖器。

莱欧斯利就这样寄居在螃蟹壳的浴室中,瓷砖地板总是暖不热,除非开灯,否则没有任何光亮。这不是意味着卫生间里没有窗户,他们身处地下,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沉船残骸,因为某些阶级原因,从前惨风酸雨的贵族运动将穷人驱逐到下水道中,时至旧贵族被肃清的今日,地下的穷鬼对地上仍持一种蔑视与愤恨的态度。

男人不说话,莱欧斯利也不愿意说话。首先他已经察觉到男人的厌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紧紧贴上去往往会收获暴力而不是小费;其次,当许多人的奴隶尚有自由可言,现在脖子上沉重的铁块让他连面前离开的门也摸不着了。

——

他在露景泉广场做清理工,做一休一,与另一个住在水上的人轮班。需要上班的早晨,他会去水道枢纽的三层搭乘娜维娅线,约半小时的路程后抵达茉洁站,再沿着唯一一条铺设好的道路去往露景泉广场,接着他会在露景泉待上一整天,傍晚七点半回到家中给住在浴室里的小动物做饭。

两天里加起来做了四顿饭,第一天他需要去上班,在外面待了一天后,傍晚回到家做两人的食物,在这一天内莱欧斯利只能吃到这唯一一顿,虽然不愿意承认,他的确饥肠辘辘地格外渴望男人的喂食。第二天男人早中晚都会做饭,莱欧斯利得到及时的喂食,心中不再那么感激。

虽然菜和饭看起来重油重色,但他的厨艺其实不错,不久之前他需要为自己的母亲做饭,他们经常会在饭桌上争吵,因为太咸或者太淡,争吵无法避免,他永远也做不到最标准的完美,只是一粒盐就能左右,他没办法去挑出一粒盐加进锅里。再然后是首先——当他问他母亲晚饭要吃几粒盐,他母亲会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随后辱骂和嘲笑便像漆黑涨起的潮水一般淹没他。

他把饭摆在餐桌上,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自己洗得发白的床铺,他坚信他母亲的气味他母亲的分子已经彻底运动进入了床的纤维里,不论他怎么清洗,他的一小部分母亲都会在床里面、家里面、母亲用过的脸盆、锅铲、与两人共用的刷牙杯的杯沿里。

为了让莱欧斯利吃饭,他把铁链加长了七八米,这样长的半径足够莱欧斯利在半个房间内随意走动,他在床边放了一只小床,大概是上面的人给狗用的。他在露景泉,有一位夫人的狗死于与其它狗的战争中,他去打扫尸体下面的血污时,提醒在原地哀悼的夫人不要过度悲伤,又把满是鲜血的狗卷进外套里,后来那位夫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把狗窝施舍给了他,连同被女佣洗得发白的、那时卷走狗尸体的、他的外套。这件外套本来是要扔掉的,她送来的狗窝对当时的他而言也只是一样填充房子的道具。

在看着莱欧斯利切动生肉料理时,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他觉得铁链像肠子,对方的一部分被黏在浴室墙壁上,然后拉出了长长的一截肠子,这时候一般人都受不了,会呕吐。

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被成年人圈在怀里的、还处在幼年时期的莱欧斯利已经把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吐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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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这滩被吐出的糊状物含有洋葱、蛋清、随处可见的茉洁草调味料以及普通生肉。

有时候他就会如此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他的双眼虽然睁着,但好像没有作用,只剩大脑还在转动,重复播放有关刚才关于肠子的想象和延伸想象。之后他猛然清醒,仍能清楚地想起走神时房间里发生的每一处细节——他或许不是走神了,也许只是……他又可能就是走神了,他的精神开始悄然分裂……

每一处细节,每一处。他开始回味——这时莱欧斯利的下巴搭在他的左小臂上,上面黏糊糊的——他第二次开始想关于浴室里肠子的时候,摸上了长长的铁链,这是肠子处于肚腹外的状态。莱欧斯利感觉到喉咙被拉扯,便直起腰把头放平不再吃最后一点肉。随后他拽动铁链,把幼崽扯到自己身边,抱上自己的大腿,摸他柔嫩的小脸和蓬松的黑毛,又把手指插进莱欧斯利头发的缝隙里,挑出一缕灰发在指腹间碾磨。他的左手扣着莱欧斯利的肩膀,感受到皮肤下脆弱又坚硬的骨骼,这类体验让他内心产生一种异样的喜爱,就像人喜欢小猫小狗一样。

在经过允许后,他去摸露景泉广场行人的宠物狗,狗动了动腿,骨骼不容置喙地在毛皮下游曳着,这感觉对他来说实在不可思议,他可以把它质地细腻的肩膀握在手心,暖热它本来就温和的骨头。他把手伸进它蓖麻蚕丝的皮毛里,顺滑的像一块黄油,手背盖着须弥蚕吐出来的丝料,这衬衣是他母亲的,他动手拆开改小一点,就是一件崭新的衣裳,不再是他母亲的。有这样一只来自纳塔的薮猫,在灰河一个钢铁廊道中被拆解加工,皮毛被做成项圈,骨头被做成戒指,血水被做成口红,当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位夫人身上时,它们还属于那只死亡的纳塔薮猫吗。他不禁喟叹一声,闭上双眼露出沉醉的表情,好好感受手里光滑奇异又勇敢的骨肉组合。

莱欧斯利因为被轻轻触摸而感到被摸过的地方有些泛痒,势不可挡地导入他的大脑和心。就在那只手即将滑入他手臂与肋骨的中间时,另一只抱着他腰的手从宽松式的下摆灵巧又粗鲁地钻入,抓住——莱欧斯利的感觉就是如此——抓住了他的腹部。男人的五指深深陷入他腹部的皮肤中,像是要插进肠子的缝隙,似一种要把莱欧斯利肠子掏出来的架势。

人的肚子不可能是平坦的,只有精密的切割才能像一块玻璃那样平整,人不能切出完美平整的玻璃平面肚子,他曾经买回来一块牛肉,试着把牛肉切成正方形的小块。他也曾经用他的母亲试过,比起牛,他的母亲横切易碎,竖切易老,肉会萎缩,没有支持力。他现在将这些回忆嫁接在莱欧斯利身上,顺着肌肉纤维切莱欧斯利的小腹,莱欧斯利的肚子像枫丹微风拂过的海面那样柔软波光粼粼。

在莱欧斯利把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时,那股闷闷的痛苦才从莱欧斯利的小腹如同玻璃的裂纹那样四面八方蔓延开。他低头呕吐——他吃下去的食物还新鲜着,小部分变成食糜,通体包裹着胃酸,放在手掌心中具有一定腐蚀性——同时看到陷进他柔软小腹的铁拳。一名成年男性,和他那青筋像被修剪过的树枝一般分布其上的拳头,尝试涌入莱欧斯利的腹中,第一步就是将被塞满的胃的内部清理干净。

“嗯啊!等等……”莱欧斯利接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又快速地捅了他一拳,拳头锤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摔在地上一般的细微响声。“嗬嗯……!”感到疼痛的莱欧斯利闷哼一声,又有大量的粘稠食物从他窄小的食道中喷涌而出,他的食道滑过食物的次数连环抱着他对他施暴的男人的一半都没有。呕吐带来的反应教他不得不发出干呕的声音,同时张开嘴,幼嫩又水光晶莹的口腔里有舌尖抵住下牙,鲜红的舌腹宛如拱桥向外蜷起。

“……停下……求你……”莱欧斯利一边拧紧眉头喘气一边说,“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先生。”

“天啊。”男人惊讶地说,“我不是你的爸爸吗?”

“哈……是的……”在莱欧斯利承认后,男人还是一切照旧,当莱欧斯利被拳头碾压得再也吐不出食物的时候就会吐胃酸,胃酸混着黏糊糊的食物,他最近吃了太多肉、油脂,男人做饭口味重,胃酸呈黄色,带着浑浊颜色的液体总是显得肮脏不堪。

莱欧斯利不知道他虐了他小腹几拳,如果你在男人的正左面正对男人,就会看到他挽起袖子的小臂往下莱欧斯利饱受摧残的肉白色腹部,满是霉菌一样的淤青渐渐蔓延——这时他正在把穿在莱欧斯利身上有些臃肿的衣服往上提——小臂往上,就是莱欧斯利吐昏头后状况外的苍白小脸。莱欧斯利的头昏昏沉沉地无力垂着,一些刘海被冷汗浸得湿漉漉,服帖地黏附在额头上,灰蓝色的眼睛半睁,锁骨和肩膀依靠在男人手臂,胃酸、内出的血从他的嘴边流下来,男人把这个被殴打后略显羸弱的孩子搁置在自己的臂弯,开始脱他的衣服。

虽然对方已经不再殴打他,但他的小腹仍然在抽搐痉挛,里面的胃也是,莱欧斯利有一种剧烈的预感,几乎是意识到它的一瞬间,这预感便应召而来,他的胃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要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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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能被消化的东西排出体内。

“嗯!唔——”莱欧斯利抬起手去捂嘴,接了一捧污秽的食糜,男人一只手就将他的两个手腕扼住,提到比莱欧斯利头顶还要高的地方,不让他去接呕吐物,那样做实在不怎么干净,于是最后那些呕吐物便顺着莱欧斯利的脖子流,流过专门打造的铁项圈。这时男人在想要给这条肮脏的小狗买一条塞进领子里的餐巾回来,他可以将它塞进莱欧斯利的颈环。

他从椅子上离开,不一定站起来才能离开椅子,至少他是这样做的,他把被完全钳制住的莱欧斯利脸朝下按到地上,开始剥这个孩子包着胯骨和一截大腿的单薄短裤。

出于本能,莱欧斯利很想去抚摸剧痛的小腹,以便给自己带来一点温和的慰藉,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做这件事,无声的尖啸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所以他只能妄图把膝盖并在一起。这方便了男人邪恶的意图与手,短裤更加轻易地从莱欧斯利下体脱落,男人把莱欧斯利的短裤扯到膝窝处。然后他开始解自己的纽扣与裤链,像解开一个贞操锁那样费劲,将勃起的阴茎从内裤绅士的束缚里解放后,他伸手把面前的柔软臀肉往一侧扒开,臀肉握在掌心中的感觉依旧又软又韧,他终于能体会到莱欧斯利在他这里进食了过于油腻的食物后有增重的迹象。

他把大拇指按在后穴红润的褶皱处向外扒扯,开发过的屁眼闭合时是一条短线,他敢肯定莱欧斯利在水妮塔里受了不少好处,淫荡的小婊子,屁眼被养父不情愿扯成椭圆的形状。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在敏感的肛周摩擦了两下,要是换平常,莱欧斯利铁定要为此颤抖两下,但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沉溺在腹部的痛苦海洋中了,他的肩膀一直在打颤也只是因为刚刚被搂在怀里时对他来说难以磨灭的虐腹。

莱欧斯利还想吐些什么,好像对方一直在反复殴打他微微鼓起一层脂肪来保护另一套生殖器官的小腹,但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完后往后回抽那一口气呛到了他,莱欧斯利开始剧烈地咳嗽,不断咳出体内一小滩又一小滩被体液稀释的血。

男人弯着腰,人肉鸟笼一样把幼年的莱欧斯利笼罩在身下面,他将手指碰到莱欧斯利的嘴唇上,莱欧斯利溢出的清浅的呼吸慢悠悠地拂过他的指节,而后莱欧斯利低头把他的手指纳入自己潮热的饱含津液的口腔,包在肉腔里用湿软的舌头舔湿。男人作恶般地按压他的舌根,又引起了莱欧斯利喉管的一阵抽搐。莱欧斯利现在对呕吐已经非常熟悉,他感到男人的手掌心盖上了他的大腿,粗糙的纹路磨过他的腰胯去摸他的胸腔。

他用力按压,就能体会到硌手的肋骨,规律地紧密排列如放大的虫肢一般,他又往上去捏莱欧斯利贫瘠却绵软的胸脯,摩擦到凸起的乳尖。

他玩了一会儿发育不成熟的奶子,就把糊着口水的手指从莱欧斯利两片嘴唇里抽出再插进莱欧斯利的后庭,这感觉对莱欧斯利而言是格外熟悉的,以至于到了舒适的地步,正是他之前每日都在体会的事,某种日常安抚了他仍在突突地跳动着疼痛的小腹。

有力的指节在后穴进进出出,粗粝的皮肤马上就磨红了柔嫩的肉穴,在被抽插屁眼的过程中,双腿中间小花一样的骚逼缓慢地分泌着情汁,并因为后穴舒服的一点被戳刺到而激动地收缩,渴望又贪婪地吞吃自己流出来的骚汁。然而男人不会碰他的逼穴,至少当下不会,只专心致志地开扩屁眼,感受丝滑的肠壁谄媚地吸着他的手指。

之后他把勃起的肉棒放在莱欧斯利的臀缝中间,勉强可以臀交。他羞辱性地扇了白花花的肉臀响亮的一巴掌,莱欧斯利闷哼,他复而又把大手盖上去揉了揉,臀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红色掌印来。他扯着掌印,将扩张好的肉穴扯出一道小口,让饱满的龟头陷入深红色的肉洞里。

莱欧斯利被撞得眼冒金星思绪如乱麻,他看到距他八英寸远的桌腿在颤抖着向前方移动,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与他双臂紧紧攀着的、卡在他肩膀与脖颈间的桌腿如出一辙。他以为自己在木床上,实际上在水泥地,膝盖被磨得已经充血破皮,莱欧斯利快跪不住了,喂一借力的地方只有屁股里的肉棒,对方粗长的鸡巴差点冲破他的结肠口,每顶一下莱欧斯利几乎就要压制不住想要大声叫出来的欲望,难耐又急促地喘息着。

“嗯!嗯……”

他下面早就失禁了,现在分不清有没有高潮、什么时候高潮,这也是他在水妮塔里时常要经历的,生殖器的快感过载,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将要瘫痪,然而歇上那么一会儿后,残疾人又恢复正常。

“又尿了……”男人操他的时候沉默寡言,但不完全是个哑巴,他觉得有趣能践踏这个幼稚小鬼尊严的话他便会说出来。莱欧斯利果真听到铺天盖地的粘稠啪啪声里一道清澈的水浇淋在地上的声音,溅开的水花撒在他的大腿内侧,简直像狗一样随地无廉耻地尿尿,屁股还在一抬一抬地因为快感而甜蜜地扭来扭去吞吐肉鸡,他不知疲惫的肉体比他迟钝呆滞的精神早登极乐。

缩夹的肉穴不自觉地索取鸡巴里雄厚的精液,男人满足地喟叹一声,这是他射进莱欧斯利后穴里的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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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精液。疲软的肉棒从被捣得糜烂的小穴里甫一拔出,就有源源不断的浓精争先恐后地涌出,啪嗒啪嗒地滴在莱欧斯利渗血的两只膝盖中间,好像融化的卵液一样变成不规则的营养白水坑。

男人放开紧握住莱欧斯利腰好不让他逃跑的手,莱欧斯利腰身两侧有着明显的青紫痕迹,可见其力度之大。失去支撑后,莱欧斯利高抬着悬空的、方便挨男人肉棒教训的腰臀都塌了下去,他感到浑身酸痛,满身的骨骼都被养父蹂躏了一通似的,每一段骨头都被掏空骨髓射满精液成为猪睾丸。

莱欧斯利的腿一时半会儿还并不起来,屁眼被操成窄小的圆洞随着呼吸缩合,精液糊满了臀和腿连接处被脂肪挤压出来的肉缝里,除此之外私处全是被肉体拍打出的白色浮沫。

男人扯了扯铁链,莱欧斯利的胳膊动了动,努力想支撑起来,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努力都是无用功,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力气,他依然趴在地上。

——

操过莱欧斯利肛穴的几天过后,男人得知黑金酒吧不再售卖古柯叶,但他拿到了更加令人感叹的成瘾食物。枫丹科学院的废墟矗立了多少年?显然,科学院与灰河一样受到了当局的压榨,在一片残垣断壁中继续着他们亵渎的反神研究。

古柯叶内能让他感受幸福的精华被浓缩在一截指骨大小的玻璃瓶里,纯粹的汁液没了绿色健康的缓冲后难以下咽,常规食用方法是混入一半糖浆和一半清水,官方管这种饮品叫做克勒德。

男人带了一小瓶萃取出来的汁液回家,睡前掺着橙子味的碳酸饮料喝下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无人之境。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母亲生他。这坚硬女人的子宫像铁铸的,他从来没能在里面动弹哪怕一点点,导致他的脖颈、脊梁,还有腰都弯曲着,他像一颗成熟的小麦,颅顶万分沉重,如果割掉麦穗那他就能挺直腰杆,但同时他便失去了一切价值包括生命——便割掉了脑髓。

然后在不远前,大概三年外五年内,他在水上获得了一份工作,在重要的场合当门口的侍员,谢天谢地虽然他身形矮小,但长得像他的妓女妈,所以在她走后他就敲碎了黏在卫生间墙壁上的镜子,某天他在瓷砖上看到自己,发怒后却也无可奈何,他不能再失去什么了,因为他实在穷困潦倒,没再敲碎任何家里的东西。当他在门口看到一个夫人在第二次踏入的时候,他鞠躬问好,他听到她说:我的礼服让你印象深刻吗?

他只是走神了而已,在他母亲没死的时候想到了他母亲死后的世界,敲碎的镜子和不敢敲碎的瓷砖,他现在正是许多年后的他也是许多年前的他也是现在的他。

我的礼服让你印象深刻吗?这位养尊处优的妇人没有坏心思,她只是想听到一名低微门童的夸奖,她只是想踩着他的舌头和尊严进门罢了。

他看着她,费尽心思地去思考有什么美丽的词汇可以形容这身明黄靓丽的提花礼服,一块满是椰蓉和砂糖的糕点,一块吸满橙黄尿汁的面包,上面星罗棋布地撒着凝固的精斑,有人在这里下了一场国际象棋,只是所有的棋子都倒了,有的碎了,有的融化了,包括国王和弄臣。

我的礼服让你印象深刻吗?

此刻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宽大,裤子臃肿,完全变成了一只为贵夫人取乐的悲哀物种,同时又滑稽可笑,他清楚地明白象棋里没有弄臣,他在棋盘外。

可想而知他失去了这份工作,不仅因为他保持着一种受苦似的可怖表情一言不发,更多的是因为他伸手去扯烂了对方的裙摆,布料连接的地方一点一点绷开,米色的手钩蕾丝像被洗得发白的肠子一样拖在蔚蓝色的地板上。

“你还能做什么?”

他也不是从这时候开始痛恨女人的,在他没出生的时候他就会,如果一个人的出生是指从子宫里剥落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这份情绪就是与生俱来,如果是指从卵细胞受精的那一刻开始,那就是后天形成。我们说过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但不是他亲手杀的,他还离不开母亲,虽然在一起会不幸,但离开对方只会更加煎熬。那是一场意外,那一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也是忌日,他在水上买了造型精致复杂的水精灵蛋糕,没人想到蛋糕里插着一根用来固定造型的木棍,医生开着玩笑把他许完愿的母亲的头狠狠按进甜蜜的杀器里,后来不论他俩怎么呼唤,女人都没有抬头,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母亲没有脸的头,这是他出生第一次认清,凌乱细腻的发丝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奶油,因为医生在晃她的肩膀,那些调皮的发丝就开始摆动跳舞。血慢慢从被压成碎片的蛋糕垫里流出来,从发丝里流出来。

他不久后在上班那天带着一个有滚轮的半人高的箱子去往喷水广场扫地,随便靠在了灌木丛边,找空闲的时间去了旁边的伊黎耶林区,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洞窟里,把箱子放倒在那。

伊黎耶原本叫做水妮塔,但那里的魔物太多了,你愿意当怪物的兄弟姊妹吗?所以它不再叫那个名字……

他时长能在洞窟里闻到一股浓郁的红葡萄酒味,这是他母亲发酵的味道,几百年后他母亲会在这潮湿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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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处成为一箱陈年佳酿旧日烈酒,他坚信不疑,医生问起的时候他从来不承认他的母亲待在冰箱的冷冻层中。

“我不是故意的……我与这事无关,你在哪家订的蛋糕?”

“别担心,我不喜欢她。”

“抱歉……你要去哪里埋葬她。”

“我想想……我想去伊黎耶林。在歌剧院广场,我经常能看到伊黎耶,伊黎耶平静又悲伤,歌剧院总是充满了争吵和鸽子屎,我想去那里看一次。”

没办法了……他现在任何办法都没有了,没人能不靠性媒介获得孩子,有禽兽会侵犯自己的孩子吗,在侵犯孩子的时候、射精的时候、高潮的时候,他肯定没有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把鸡巴插进软乎乎暖洋洋的甬道,这时候对方比起孩子更像母狗,他们依旧是靠奇异的性联结交融进一起。

——

莱欧斯利在自己的小窝侧躺着休息时与床下的银色金属光对视了,直觉告诉他那将是一样重要物品,他平时能握在手里的只有刀叉和鸡巴,铰链不支持他爬到床底,他绷直了脚尖去把钥匙钩到腿边,捡起钥匙对准快要把他肩膀压变形的铁圈上的孔洞,他不奢望能插进去,那不规则的细棍子却与卡扣严丝合缝,轻轻的一声咔哒过后,项圈像捕兽夹一样开着大口,被重力牵引得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他感到自己的双肩异常轻松,轻得像鸟羽立刻就能飞起,忍不住拉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满是淤青的胸腰被拉成一条流畅的曲线。获得部分自由的莱欧斯利径直走向对面的窗台,那扇窗的窗叶就算夜晚也大开着,这里没有风,窗外也不干燥,日日夜夜从窗下升起嬉笑打闹的嘈杂人声,涌进不算大的房屋里,脏话黄腔滤成了空灵遥远的颂歌,莱欧斯利依稀记得房子下面是酒吧,过量的殴打比起高潮更能让他崩溃,他诊断这样的大脑受损是可逆的,所有事都要等到他离开再说。

窗外是小型悬崖,房门的插销锁得死紧,像过高温后融化为一体的铁,或许他太需要一些关心和安慰了,这是可以体谅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要一个小孩子在十岁就会藏眼泪,那他的精神一定活不过三十岁。于是他就宽慰地想:房屋外是灰河,灰河外是枫丹,就算离开地面,天空也是提瓦特的,即便死亡,灵魂也只会在这一方天地里游荡,每个人生来就被一个又一个相交或包含的框圈着,自由外有更大的自由,残酷地说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

这只是他安抚自己的一段想法,事实上他还是会选择离开,自由对生活来说不是必需品,安稳才是,他对自己待在这个充满了殴打和性侵的世界里而感到不适。莱欧斯利走回窝旁,捡起铁环,把钥匙放回床下,扣回铁圈的同时他思考着该如何在男人不在时打开门锁,他的手腕昨天扭伤了,关节肿痛活动受限,所以用不上太大力,他按压了半天都没能将裂开的铁环扣在一起,甚至借助外力——把铁环的半弧靠在墙壁或地板上。莱欧斯利听到咔哒的清脆金属声音,却不是从他脖子处发生的。不远处边缘金属活页被水汽绣蚀的悬铃木门吱呀呀地被推开……

——

过早的开发导致莱欧斯利这套器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停止了发育,阴道又浅又窄,只是手指就能戳到宫口。他们以为他的宫口脱垂了才如此容易触摸,实际上他的阴道就这样短,容纳下一根寻常尺寸的肉棒已经到达了极限。男人胯下这根肉棒顶端饱满有力的龟头撞入了娇嫩多汁的子宫,把藏在小腹下的肉壶奸淫得潮水乱喷淫液四溢,过量的爱液又被肉杵捣弄出来,粗鲁的性交让莱欧斯利的大腿根忍不住打颤,私处湿黏不已,糊满了能拉丝的乳白性液。

“唔……嗯……”莱欧斯利随着撞击发出压抑又微弱的呻吟声,脖子上的锁拷受人帮助下重新恢复原样,坠下来的粗链条晃来晃去发出哗啦哗啦的相互摩擦声。他现在跪在地上,好像一只男人在春夏经常在露景泉工作时看到的因为天气炎热而难以忍受的狗吐着鲜红的软舌哈气,实则因为过度劳累而喘不过气来,只是小穴被随意当成鸡巴套子使用了几下他就感到四肢无力,所有精神都被迫集中在小穴的敏感点接受肉棒的摩擦。

在被穴内蛮不讲理的男根撞屁股撞到高潮时,发育不良却不生涩的幼女雌穴似乎终于懂得如何进行有力的反抗,抽搐着压榨狰狞的肉棒想要从中榨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而结束这场淫事。

莱欧斯利有些哽咽地呻吟一声,直到他膀胱里被鸡巴戳弄骚点而刺激出来的潮液排干净他才低垂着头想要彻底塌到地上,膝盖与大腿不再死死抵抗支撑着地面,绷紧的肌肉线条放松消失,但他的姿势没有太大变化,背后的男人捞着他的腰不让他就那样青蛙一样趴下去。

潮湿温顺的绵密湿穴骤然吮紧了鸡巴,又颤颤巍巍地放松,一翕一张之间大量的湿液浇淋在柱头。当男人意识到自己的阴茎伏在莱欧斯利下身发育不良的巢穴里而不是后穴里时,鸡巴因为小穴无意识地狠狠绞紧而射了出来,他的手掐紧莱欧斯利满是淤痕的腰,感受到痛后莱欧斯利裹着鸡巴的穴肉更加紧张地夹紧了肉棒。性快感带来的接二连三炸裂的白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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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着男人的大脑和眼睛,令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下身似乎是陷入了深沉暖湿的沼泽里一般舒服,淤泥下植物腐败散发的热量从鸡巴顶端逐渐流通至所有血管,温暖着他的两百多块骨骼。

射完精后他从莱欧斯利被操得有些红肿的幼穴里退了出去,马眼与穴口还连着浓稠的白色精丝,还没等他松开握着莱欧斯利腰的手,蓄在穴里的精液就满溢出穴口,阴道口不知所措地收缩着想要夹紧,除了身体自发的排泄以外,有什么从体内流失的、某样东西离开自己的感觉肯定不好受,比如呕吐,他猜莱欧斯利肯定感觉到了有东西从不是尿穴的洞里面失禁一样流出来,缓慢而又坚定地顺着会阴流到小腹。

他感到有些后悔,不过马上就又轻松起来,这时他想要看看莱欧斯利昏迷没有,便捉着莱欧斯利的手臂往怀里扯。他看到莱欧斯利的脸上可以触摸到的是一些汗水或者眼泪,嘴角有被干到喘不上来气时流出来的涎水,不能被触摸到的则是少量的恐惧,小穴的确被摧残怕了。更多的是一种等待,充满耐心的等待,或许很漫长,就好像他能为自己所期盼的平稳等到生命尽头似的。

迷途的小羊啊,旷野上风浪滚滚,当我目睹到你的来临,我便伸出我这漆黑可怖的爪牙,当众人的目光掷向我,我便高呼:我心坦荡……阿门!

——

“你来了?”男人打开门,对着来人说。

面前是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仪表整洁的灰河医师,左手提着植鞣提箱,右手曾经将他母亲的头按入尖刺,尖刺不偏不倚插在瞳仁。头发灰白的医生点点头:“我听说你买了一个孩子回来。”

“不是。”男人摇摇头,“现在不是了,他待在我这里已经两个月,你那一天在做什么。”

“你在说我应该早些来吗,你在怀疑我不安好心?”医生无奈地说,“是你通知了我,我才来的。”

“……我又忘记了。”

他侧过身邀请医生进门,这名医生拥有水上的居住证,但地下能赚两倍的钱。他掌握着医生杀人的证据,医生也知晓他饥饿又丑陋的秘密,两人分别稳当地站在平悬天秤的两侧。

莱欧斯利正坐在屋内的床沿上,脊梁因为一直以来的好习惯而挺直,看起来精神抖擞,他像待在子宫里的胎儿那样一丝不挂,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条冰冷的铁色脐带——脖颈上粗糙的厚重铁环与连接着墙壁的链条。

“你有操过他吗?”医生进屋后问男人,“操比自己小的妈妈。”

男人沉默不语。

这名慈祥的医生走到莱欧斯利面前,把手提箱安置在一旁,随后将手指卡进莱欧斯利的铁项圈,掂了掂重量,对一旁的男人说太沉了,压着骨头对小孩子的发育不好。

他打开手提箱,从中取出一包纤长的银色工具,随后才是拎起来质量较轻的皮质项圈。重担卸下的一瞬间,莱欧斯利常受压迫的肩头轻松许多,以至于令他眼皮低垂有欲要入睡的迹象,他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绷直的脊柱也微微松懈,随后冰凉的鳄鱼皮慢慢包裹住他的脖颈。

“皮是须弥舶来的。”医生边说边捏着卡进锁扣与从浴室延伸出的锁链末端里的3线径开口圈,另一只手拿着钳子将其压紧,“染料是稻妻滩涂纯天然的血石斛。”

替换完项圈后,他对莱欧斯利说:“别害怕孩子,只是为了让你更健康,躺下去,再把腿打开。”

莱欧斯利没有任何犹豫,手撑着床铺躺了下去,动作娴熟干练地抬起大腿对医生敞开,绯红的阴部暴露无遗,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或青或紫的掐痕积淤,花穴和后穴因为过度使用而轻微肿胀充血。

他把手伸进莱欧斯利的双腿之间,去检查腿心里的性器官。他说外部的两片阴唇太窄小,做不了穿孔。指奸内部时他的两根手指受到些滞塞,但仍然闯进了窄小的阴道里,丝绸般光滑的内壁温驯地蠕动着想要排出异物,他的指尖戳刺到某样下垂的柔软肉袋。

莱欧斯利以为他要插进宫口,被彻底贯彻的感觉还是让莱欧斯利不由得有些担惊受怕。医生没有再进一步,而是退了出去,另一只手抬到莱欧斯利的小腹上抚摸,上面有一层柔软的脂肪保护着子宫,莱欧斯利痛苦地闷哼出声。这时医生对男人说话,要男人别再殴打莱欧斯利的腹部,莱欧斯利腹腔里的子宫不仅脱垂还有出血的迹象。男人反驳,他坚信水妮塔里其它人说的那样,有人的个子生来就高,而有人的子宫生来就低垂,阴道也是生来就如此短浅。

医生又问:“你每天都清洗他吗?”

“他自己会做。”男人说。他从来没有动手处理过被蹂躏后的莱欧斯利,每次都丢在原地,等他回家或者一觉醒来,莱欧斯利已经同往常那样待在小窝里安睡或是休息,前几次他会把莱欧斯利暴力地拽出来,检查被褥是否有肮脏的结块,莱欧斯利比他想象的干净,拥有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这让他想起曾经他在露景泉广场的灌木丛中发现一只个把月大的流浪小猫,孤身一人只能自己给自己舔毛。

医生没有任何规律地去检查莱欧斯利身上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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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莱欧斯利感觉到他又捅向了后穴,随后顺着腿线去丈量掐试莱欧斯利的臀部和大腿,得出莱欧斯利下肢体尤其臀部至大腿脂肪含量高是雌性激素的作用。上身他仔细检查了胸乳和手臂,几乎是把男人着重关照的腹部忽略不计,握着莱欧斯利一只手就能把握住的乳房揉搓,像是在感受软硬。

穿刺工具整齐地安置在皮包中,医生要莱欧斯利挺起胸膛,虽然莱欧斯利目前表现不错,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叫一旁无可事事的男人过来充当人肉束缚椅把莱欧斯利锢在怀里。

“感到熟悉吗。”医生笑眯眯地问莱欧斯利,他经常这样与遭受治疗的人讲话,为了让对方放松,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

沾着酒精的棉球被镊子夹着,冰凉的绒球在莱欧斯利红润的乳头上蹭来蹭去,乳尖在被手指奸逼的时候就被刺激勃起了,莱欧斯利的确对此不陌生,照常讲接下来男人的肉棒要进到他的穴里。

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差,下水道要什么条件,只要伤口没被老鼠咬过就行了。消毒后医生拿起剪刀样的半透明定位夹,夹住莱欧斯利胸前小巧的乳珠,固定好后他将一次性穿刺针穿入乳头,乳头处密集的感觉神经被迫害令莱欧斯利短促又痛苦地喘息了一声,身后的男人握着他小幅度颤栗的胸肋,医生将针抽退而出,留下一道细白的软导管用于引导钉环穿入胸乳。银色的乳钉穿入微型创面后,医生慢慢拉出导管,莱欧斯利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乳头处奇异的轻微拉扯感。

一枚款式简单的银环坠在乳房前,医生对他的另一侧乳头同样进行了刺穿,完成后他将两个乳环用一条细链连接起来,他替男人试了试这条精致的银链子,莱欧斯利的乳头被扯起,两坨稚嫩的乳房同样被连带着扯尖,呈一个低矮的柔润的圆锥样,顶端被引导向着施虐者的方向。莱欧斯利微开着嘴唇喘气,新鲜刺穿的乳尖溢出些许小血珠,挺起的稚嫩胸膛有些焦急地起伏着。

医生松开拽着链条的手,链条垂落回莱欧斯利的胸前,他捏着莱欧斯利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莱欧斯利闭上眼将红艳艳口腔里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躺在下方的软舌正因喘息而颤动。他把定位夹的剪身伸进莱欧斯利的口腔,夹住那条口过很多男人屌的滑嫩舌头,抽离口腔,微调了下定位点的位置后,他如法炮制地将穿刺针对准舌心下,向上顶入。

莱欧斯利的下颚满是收不回舌头而无法吞咽导致流出的痴傻涎液,他的舌头耷拉在嘴唇上,舌心镶嵌着一枚与乳钉同色的合金舌钉,定位夹被取下来表示着对莱欧斯利舌头的手术也进行完毕,莱欧斯利感觉舌根和嘴巴很酸,医生教导他先不要把舌头收回去,又满意地捻他胸前的乳钉。

“把他的腿分开。”医生对男人说。男人便托着莱欧斯利的大腿向外分开,阴部因为方才的乳头虐待变得湿淋淋的,小穴潮湿又滚烫,穴口附着着黏腻的淫丝,医生捉住穴口上方红豆大小的阴蒂,把微微勃起露头的小肉芽捻得更硬,捻出包皮,小穴被淫弄吐出更多淫水,想要充当润滑缓解直接过猛的刺激,阴蒂比乳头和舌心要更加脆弱敏感,针尖刺入的一瞬间,莱欧斯利摇了摇头,脚背都绷紧着做着毫无意义的抵御,性器官无比酸痛,贴近阴蒂的尿孔痉挛着尿下液体,流了医生一手。

医生的手从莱欧斯利的蒂孔滑到乳头,大约估测着莱欧斯利这截身体的长度,得到数据后钳下适当大小的链条,将腿心间的蒂环与乳链扣为一体,他仍然要做第一个尝试的人,链子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并随之绷起,他很满意莱欧斯利露出的瞳孔紧缩稍显恐惧的小表情,还有小心翼翼地搭在胸乳与胯骨下不敢轻举妄动的手。

见医生把工具清理后收回,莱欧斯利以为结束了,他擅自打开项圈的惩罚就是身上多了几处可供牵扯的洞和更多的锁链,从此以后男人只要扯着链条勾勾手指,他就必须会叉开腿,上面和下面都又吐又哭一塌糊涂。

莱欧斯利低头研究着乳头上的金属环,手指拨弄圆环,深陷入肉里的环身摩擦着乳头带来异样的痒意,就在他被乳孔里的摩擦惊到欲要挪开手时,医生再次触碰到他,握紧他的手腕将手臂拉直。莱欧斯利看着医生将一个塑料锁带绕上了他的大臂靠上的位置,手指固定好位置,齿带插入头部齿腔,勒出肉感。

莱欧斯利的两条大腿、另一只手臂也被扎带扎紧,被勒紧的地方有肉被挤压的闷痛。扎带有止退功能,只能越扎越紧,医生临走时嘱咐男人每两天往内扎一齿。

——

操穴的频率已经超越了莱欧斯利这个年龄可承受的范围,就是幼穴被凿坏了,尿眼会时不时痉挛漏水,因而莱欧斯利的排尿到了被严格把控的时候,他平时还是使用阴茎排尿,在性别这一点上认知得很倔强,只有被凿两口肉穴的时候才会迫不得已使用雌穴尿尿。

虽然男人平时不太注意莱欧斯利女穴上方的小阴茎,但偶尔也会在摸莱欧斯利小腹的时候摸到一手稀薄的近乎透明的黏液,粘稠程度接近雌穴被刺激时分泌出来的性液,也许是在水妮塔里被有特殊癖好的人蹂躏得无法射精,只要莱欧斯利一直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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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这损害就是不可逆的。

男人粗大的手指轻轻扒开莱欧斯利下方的两片肥却短所以显得饱满肉鼓的阴瓣,鲜红的缝隙敞开,尿穴周围的穴肉水津津的,用不着灌润滑液里面就足够湿润。他捏着黑色的硅胶尿道棒,顶着窄小的尿孔缓缓地探索着旋入莱欧斯利的尿道。从没被插入的穴道被强硬地撑开,尿穴本来不能用来性交,插入它更接近一种凌虐,莱欧斯利感觉不到快感,只有酸胀在尿道里膨展开来。

尿洞又紧又小,抽搐着吞咽细长的软管,莱欧斯利不敢动弹半分,生怕导尿管把脆弱的尿道捣烂捣毁,直到软管抵达尿道深处,男人往内插时感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他就明白尿棒已经插入了莱欧斯利的膀胱括约肌,他轻微地施力旋转尿道棒,难以言喻的强烈快感从尿道深处迸发,莱欧斯利感到非常陌生,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尿道被毫不留情地搅弄,好像淫贱地产生了与阴道被肉棒凿干的快感一般。

尿道棒抵着深处又是抽插又是翻搅,莱欧斯利的下腹又酸又痛,股下的床单也被女穴流出的阵阵骚水打湿,突然间他浑身猛地颤了下,呻吟时颤抖的大腿根往内夹着男人的手臂,男人从善如流地将尿道棒狠狠抽离猩红的狭小洞窟,小洞里的尿液大股大股地溢涌而出,前赴后继地被尿道挤压着流出。

男人帮莱欧斯利排完内里的尿液,才真正将尿道堵插入其中不再拔出来。沉浸在尿道高潮里的莱欧斯利迷蒙地看着他取来另一份同一个模具中翻出的硅胶尿道棒,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往上抬了抬含着尿道棒的穴,以为对方已经把尿道棒再次拔出准备继续凌虐他的尿孔,谁知男人却忽视女穴向上捏住了他幼小的肉棒,搓弄了几下令其变硬,爱抚性器带来的愉悦让莱欧斯利忍不住将小鸡巴往对方手里挺进,圆润可爱的柱头吐出一口口清液,随后被漆黑的硅胶软头拨弄几下狠狠进入。

男人感觉到手里小尺寸的肉棒因为刺激越来越硬,尿道内部推挤着尿道棒想要排出,简直寸步难行。

“放松,尿道口张大一点。”他说,“想象自己在畅快地尿尿。”

莱欧斯利刚尿完,此时虽有女穴尿道被尿棒贯穿催生的尿意,但他一试着张开尿孔去尿就会感到酸涩的不适,男人在他努力的间隙富有技巧地斜着将尿道棒抵入了阴茎根部。莱欧斯利尚处于幼年期,硅胶棒不是量身定制,而是根据枫丹成年男性的平均尺寸制作,一捅到底后仍有一截裸露在外。男人还在把尿道棒往里钻,自此前除了有尿意外莱欧斯利膀胱的存在感分外薄弱,如今一种致命的甜蜜痛苦随着硅胶棒的捣弄而来。抽插尿道的同时男人的大手轻轻撸动着小肉棒,不一会儿就让莱欧斯利满脸难受地用肉棒去了,尿道像阴道一般吮吸着硅胶棒,男人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拽扯着驰骋在非常有限的窄道中的黑色棒子。

莱欧斯利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呜咽声,害怕又急促地呻吟着,他的指尖发白,绷紧了扒在小腹与腰的连接处,与私处仅有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看起来想极了要去抓住男人的手抵抗,最终还是阴茎被玩坏的恐惧占了上风。莱欧斯利虚握着男人的手摇着头说:“不要……不要……呜……”

男人竟然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捏着尿道棒的手,转而去抓莱欧斯利汗湿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这时候莱欧斯利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液和汗液,嘴边挂着口水,因为身体被调教得时刻都很激动,兴奋得心悸动不已,他总是累极了似地喘气,一喘就停不下来,男人得以清晰地看到他口腔里的一截艳红色的舌头和上方凸起的用来更好地刺激男人阴茎的小金属球。

他摸到莱欧斯利通红的小脸滚烫无比,触感舒适尤其是在略显寒冷的秋天,他把阴茎打在莱欧斯利的脸上莱欧斯利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伸出舌头舔青筋虬结的肉鸡巴,嘴巴里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撒在柱身,把鸡巴的表面舔得水光油亮,整条刑具布满了莱欧斯利腺体分泌出来的涎水。

温情过后鸡巴长驱直入捅到喉口,龟头碾过舌根令莱欧斯利几欲干呕,口水被顶回嗓眼没有受到及时的吞咽而令莱欧斯利咳呛起来,抽搐的喉洞宛如高潮扭紧的湿穴一般让男人舒爽又畅快,他按着莱欧斯利的额头,抽送起阳具日莱欧斯利的口腔与喉管,将其当做阴道使用。

莱欧斯利现在认为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小穴却食髓知味条件反射地变得湿淋,口腔也是越被操干越有水液从嘴角溢出,喉咙堵塞让他逐渐感到呼吸困难,收缩不再那么有力,男人每次进入都用力碾他的舌头,那一小点凸起本来就是为了取悦肉棒才镶上的。

奸淫了莱欧斯利口腔一段时间后,精液被小嘴吮吸了出来,男性性液特有的腥臊味道在味蕾上爆开,莱欧斯利把精水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往下咽,喉间不久前才开始发育的凸起的软骨结在皮带下滚了又滚。

——

四肢上僵硬的束带勒得莱欧斯利几乎无法呼吸,他时常觉得这四根束带其实勒着他的喉管,这痛又不同于被针穿刺,破开的皮肉接触到空气凝合,而是沉重又窒息的,闷在皮肉里死着的,就像没有阴道口的人怀着一个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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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紧了,不行……”

男人谨遵医嘱,隔两天就往内压一齿,扎带从最开始能起到观赏作用的勒环变成了刑具,在紧致的阻碍下,莱欧斯利四肢的血液渐渐不再那样活跃地流通,肌肤从指尖开始渐渐缺氧发绀,呈现出衰颓的景色。在这种情况下,莱欧斯利的手臂与腿不再灵活,反应迟缓且神经阵痛。不久后莱欧斯利连弯曲关节都将要做不到,然而他也并没有找到逃脱的方法,前方只有死路一条,按理说他这时候就该崩溃大哭了,四肢都废掉该怎么活?莱欧斯利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所能知道的很有限,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小孩子,被当做飞机杯使用。

高度紧绷的精神会导致人体极易担惊受怕,莱欧斯利现在才迟迟对被触碰表现出难以承受的反应,让男人觉得他越来越陌生,本来不是应该越来越熟识吗。莱欧斯利的睡眠越来越少了,扎带太痛了,能转移他注意力的好像就只剩可怜的性高潮,身上的冷汗日益增多,他现在四肢的力气好像被阻隔了,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他不能再自己吃饭,需要男人喂他,被操完后他也不能自己爬起来,缓慢地感受到愉悦疾速地从指尖流逝,屁股下面积着一大滩复杂的混合的性液,等男人休息完,就开始清洗他。

莱欧斯利有时候会在男人怀里,有时候他的头会靠在男人肩膀上,经常伴随着下身激烈的顶弄,偶尔平静下来,极度容易诱生莱欧斯利想要依靠别人的欲望,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羸弱幼犬,并且满身被对方标记的痕迹,想要讨好、依靠比自己强大的对方才是正常的。莱欧斯利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不停地去思考,所以才不会变得软弱。

医生第二次来的时候莱欧斯利像第一次那样安坐在床边,但他不能下床走路,医生握着他胸腹前贴着身体的环链,沿着环链向下滑,莱欧斯利挪动大腿,分开双腿给他玩。

莱欧斯利大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莱欧斯利的手此时无力地支撑着自己,他坐直了身体,因缺血而有些发紫泛白的手抓紧医生格纹大衣的袖子,事实上他并没有抓紧,几天前他就再也没办法去抓紧任何东西了。

在将点燃的烛台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后,医生喂给莱欧斯利十几粒白色的药片,由于嗓孔细,莱欧斯利第一次没能全部咽下去,残留在口腔里的药融化后被腺液分解出苦涩的味道,令他忍不住伸出镶着银钉的舌头干呕。不久后他的头脑开始模糊起来,感觉到双臂和双腿被注射进了某种冰凉的液体,或许是麻醉药,一阵酥麻过后连通四肢的唯一一点知觉也被剥夺了。

圆盘状刀片的锯骨机被医生提在手中,他要求男人帮忙按住莱欧斯利的腿,他启动机器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切割肢体的行业中。这锯骨机是屠户的,他几年前在蓄养牲畜的牧场里得到的,刀片是新的替换过的,在屠户手里只能锯死猪、死牛、死羊的腿子,在他手里就能治人。

他双手提着趁手的手术机械,对准白色塑料锁带的下方,莱欧斯利的大腿中间偏上,锃亮的银色没入到皮肉里,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今日局部降血,小血淋漓,血液皮肉脂肪被刀刃割打发出噗嗤噗嗤的稠响,不断有血从创面流淌出来。医生割透了皮、脂肪然后是肉,这之前是很轻松的,直到莱欧斯利的骨头横隔在刃前,他费了一些力气去锯骨,好在割断骨头后又是肉,大腿的截面是一个不标准的圆,他开始逆反着重复切下的路程:肉、脂肪、皮。莱欧斯利的腿部断面没有喷涌而出大量的血,全都是扎带的功劳。

男人发现莱欧斯利还在醒着,沉重的眼皮下有一道缝隙,冰蓝色的湿润眼珠在里面转动着,男人想莱欧斯利一定很想要哭喊,但他连牵动任何一部分肌肉的力气都没有,大脑也即将被麻痹,所幸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彻底锯了下来,最后那点黏连的皮肉被锯子割毁,这代表沉重的身体变得轻松,可他仍然坐不起来、站不起来、走不成路,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但他的胸腔、他的每一处都在阻止他哭泣,只有泪腺平静地分泌出盐水。

医生关掉电锯,嗡嗡声逐渐平息,他把莱欧斯利被切下的右腿双手拿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切面平整美丽,肌肉条条分明,就如同一颗石榴的切面一样。

一旁的男人看到断肢,表情变得惶恐又渴望起来,他说:“都是我的,这孩子是花我的钱。”

“你想要?”医生说,“那你得承认,你压根没去过伊黎耶。”

“开什么玩笑。”男人笑道,“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认可?我去过伊黎耶,我当然去过伊黎耶,伊黎耶有个瀑布洞窟,那里面我亲手埋着……”

医生没理会他,转而端起盛有燃烧白蜡的铜烛台,将莱欧斯利大腿渗血的切面烧糊止血,空气里飘浮起一种可口的熟肉味,男人吞咽了下口水。

烛台被轻轻搁置在一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后漫无止境的嗡嗡声再度填补了灰河狭小遗产房的寂寞空隙,它带起人体组织被小幅度撕扯碎裂的肉声,男人还在吞咽口水,昏迷的莱欧斯利眼角的液体也在缓缓流动,屋内生机勃勃,蜡烛的火焰噼啪,蜡泪聚拢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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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凹坑中,一次又一次延长生命,没有任何事物不在向前行进,停滞不前永远都不存在。

——

莱欧斯利苏醒时感到饥肠辘辘,他的四肢已经被绷带缠得紧紧,切面有烧灼的痛感。他尝试翻过身,用短小的断肢撑起自己,像狗一样爬,但没有狗的腿长,更接近蠕动的肉虫。莱欧斯利在觅食,鼻尖抵在床铺上嗅闻,只闻到了烧焦味和自己的血腥味。男人拎起认知出现混乱的莱欧斯利,问他吃不吃饭,莱欧斯利点了点头,残缺的四肢乖巧地垂着没有乱挣扎,男人觉得他这幅模样很委屈,目光呆滞,小腹瘪瘪的。

男人把莱欧斯利拎到椅子上,莱欧斯利坐起身,他感到很累,想要把手肘放在餐桌上,再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颊,这些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莱欧斯利只是把脸重重摔到了桌子上,他闻到饭菜诱人的香气,想要伸出手去拿餐具。在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奢望后,男人把食物递在他嘴边,莱欧斯利没有吃,终于大哭了一场,现在他也做不到用手臂去遮挡自己,他把头转进坚硬的木桌里,男人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头抬起来他就完全赤裸裸地展现在别人面前,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归处,亦没有任何来处,他觉得自己是血淋淋地降生到世界上的,没有子宫保护他,从一个裸露在外的受精卵开始,从一颗小石子开始,桑椹胚、囊胚、原肠胚,原来他是一只青蛙。

莱欧斯利哭完后就不再动弹,昏睡过去,第二天发起了烧,男人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团大火。为了退烧,这些药不能和止痛药一起吃,食物也是边吃边呕,莱欧斯利经常因为断肢痛得涕泪横流,但没有发出很大的哭泣声。有时痛完后他反应过来是幻痛,集中在失去的手肘、手腕、手指关节等等地方,像有人在暴力拉扯他的肢体,有时可能是头痛,头痛事后莱欧斯利是反应不过来的,部分记忆会消失。

因为难以进食长期生病,莱欧斯利的体重越来越轻,他在床里睡着的时候显得很安稳,睁开眼的时间只有几小时。

这并不能减轻男人对他的性侵犯,男人看到莱欧斯利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强,心里满足却又失望,莱欧斯利阴道的热度比曾经滚烫,呻吟声同样微小,只是由故意为之的压抑变成了真实的虚弱。有一天男人对着睁着眼的莱欧斯利说:“你要是没死,我就带你出去看看。”

在听到这些话后,莱欧斯利奇迹般地退了烧,虽然精神仍旧恹恹的,但他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活力,与对男人的生疏,这生疏对男人而言却是熟悉的。

“我们还是去伊黎耶。”

在一次工作日,莱欧斯利如愿以偿地被带往了男人工作的广场,只有这一件事是如他所愿,在带他出门前,男人警告他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莱欧斯利点头,男人要他表现得再诚恳一些,莱欧斯利用力地坚定地点头,可男人还是不相信他,他竟然能只为了出去作出这般努力,男人知道他在安什么心,他要逃走了!一个幼小的人棍,能怎样逃?

所以男人把他的嘴给缝上了,用比莱欧斯利还要坚韧的鱼线与针,想要摧毁一样事物,就必须比其更强大,他缝得紧实,莱欧斯利的嘴唇不停地往外流血,血腥味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外出又搁置了几天,直到莱欧斯利的伤口结痂,期间莱欧斯利只能靠着一条卡进唇与线缝隙间的软管来进食流食维持生命。

在出门这天,他将莱欧斯利塞进了只有几个出气孔的不透明木箱里,拎着莱欧斯利出行,枫丹水道的船摇摇晃晃,今天风大,水面波纹条条荡漾,他把莱欧斯利放在木长椅上,开始清理广场。

一天结束后,他坐在莱欧斯利旁边,用力晃了晃木箱,听到磕碰声,又喊莱欧斯利的名字,确认莱欧斯利仍在木箱里,这时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毫无情感的浅紫竖瞳。

“晚上好,弗兰先生。”那维莱特说。

大审判官的目光投向那个不起眼的木箱子,其表面经年累月有些无法去除的污渍,他处理完毕歌剧院的事务,黄昏早已游过广场,见到仍有人在,不免有些好奇,与人类一同渡过了近五百年,那维莱特还是会对少见的事物产生兴趣,比如眼前这个不合理的木箱,它的主人为何要带着它工作,这不能辅助工作反而会成为累赘,里面是什么?

男人显得有些紧张,有人对莱欧斯利产生了兴趣,如果被发现,他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将被发配监狱剥夺自由,为此他编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这箱子是早些时候一个老朋友给他的旧物,里面承载了他的童年回忆。

可谎言还未出口,这口木箱便剧烈摇晃起来,比起相信是有机关镶嵌在里面的魔术箱,更像是封存着活物的囚笼,从上面几个异常的孔洞中传出了微弱的呜咽声。

那维莱特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抬起被丝绸手套包裹着的手欲要去触碰木箱,男人一把将木箱抱进怀中!他强压恐慌,声带却真实地发出颤音。他说只是只自己养的猫,得了一种怪病,见到外界的空气与光亮就会皮肉溃烂无法复原,现在他的猫外形已经丑陋无比,说到这里他哭泣起来,他说自己的猫恐怕时日无多,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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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它出来转转,他马上要去伊黎耶林了。

那维莱特收回手,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伊黎耶夜晚有魔物出没十分危险,还是明天白天再去。便走了。

男人并没有去到伊黎耶林,他把这一切怪罪到莱欧斯利身上,回到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后,他打开箱子将莱欧斯利抖落在地下,被摔到地上的莱欧斯利闷哼一声,他看到莱欧斯利的嘴唇外在出血,针扎出的创口因为被强力拉扯而重新破裂,莱欧斯利想要挣断缝着嘴不让他发声的鱼线,即便最终被扯烂的只有他的嘴唇。

——

男人最近在收集动物的毛发。正值脱毛期,露景泉广场上散步的贵夫人与老爷们爱宠开始变得茸乎乎,他拿着宠物梳子,无偿地做起了刷毛服务,任何时间,不过只在露景泉。人们开始夸赞他,全然无知他在梳毛的时候手会激动地颤抖,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表情,只要微笑就能让谎言成真。

五颜六色的狗毛、猫毛、鸟羽毛……他收集了足足半个蛇皮袋,动物的脱毛期持续了一个月左右,他梳得盆满钵满,然后带回家消毒清洗,再带到广场晾干,他奇怪的举动总是吸引了很多人前来驻足问候。他只是说,为了他死掉的猫咪,他准备做一只毛茸茸的假猫咪,用真正的动物毛,这样他在抚摸虚假的猫咪时,感受到的触感是熟悉真实的。路人无不动容。

时代在变化,人类在发展,黑金酒吧与水妮塔的瘾君子们又染上了放血疗法,像一头亟待宰杀的种猪那样拿匕首割开目光所及的每一处血管,再小心呵护伤口,只为了能愉悦地活到地老天荒天灾降临。缺血带来的美妙晕眩令他们头脑发热昏昏沉沉,他们形容这就像被梦中情人施舍了一个吻,甜蜜是虚假的向上漂浮着的,痛苦又是真实的顺着肌肤往下流动的,医生有偿教导每一个前来的人如何安全放血,灰河没有白天,不会下雨却常年湿润,这座金属森林里只有漆黑低垂的、锈迹斑斑霉斑累累的天花板,人们因愉悦或苦难的高热而蒸腾起的血液灵魂撞死在其表面。

他煮沸了一锅水,莱欧斯利的身旁是一筐干净的动物毛发,或硬或软或深或浅,他是这样想的:把水泼在莱欧斯利身上,趁着莱欧斯利皮肉溃烂血肉模糊的时候,把毛细心地铺在莱欧斯利的肌肤上,等到愈合的时候,莱欧斯利就会变成一只毛绒的肉团,一只宠物。

他现在先要把水灌进莱欧斯利的嗓子里,把莱欧斯利烫哑,烫得没办法开心,也没办法去哭泣。可是他磕多了,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一把火烧掉了自己。在投入火柴里的幻想之前,他有问题要问莱欧斯利,莱欧斯利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尊严而言,是他买来的,四肢被切断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爬行,十分低贱,舌头与乳头以及阴蒂都被打上了耻辱的钉子,随便拽一下就能得到他廉价的愉悦,莱欧斯利也对他丢脸地觉得全世界都塌掉了那样哭泣过,内部与外部已经被来来回回羞辱过无数次。

如他早就预见的那样他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莱欧斯利面对将来变成一只畸形肉团的酷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坦然面对现实,在问到莱欧斯利还会不会反抗他时,莱欧斯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永远。

他苍白地笑出干巴巴的笑声,手却因为摄入太多酒吧出售的成瘾饮品而颤抖,最终一把滚水浇淋在了自己身上,皮肤瞬间被热水烫得红肿皱起,致人疼痛的热度渗透进表皮下桦树林一样错综缠结的感觉神经,越是滚烫他越能感到类似寒冷一般的体会从火的卵中缓慢孵化,极度的苦寒仿佛地狱向他袭来。他疑心自己究竟有没有踏入过伊黎耶,他只是个被子宫抛离厌恶的孩子。这骇人的可怖暴力让他不禁张开了嘴,一声嘶哑的吼叫戛然而止,那些烧制好的夺命滚水一股脑窜进他的喉咙,热浪蒸腾,堵塞住他发声的器官,顺着肉膜管向内,一路势如破竹,滚水犹如猛火般焚烧五内,冲刷着黏膜,将脏腑烫熟,血色完全退却后露出衰败山峦一般的土褐色。这时他更深层的脂肪开始蜷缩折叠,他感觉到他的面皮离开了他,像洋葱那样被一层一层地往外剥开,其次是血管、脂肪、白浆色的结缔组织……最终他罪恶的灵魂也被烫脱了体内,飘飘然地穿透了一切泥土石墙、合金钢板、枫丹延的空气、枫丹延行人的肉体,浮离了灰河,遥远地眺望到喷水广场、伊黎耶林……

——

几个月后莱欧斯利适应了机械四肢,时至今日他仍然会回想起来男人最后一刻被烫熟后,血红色的皮肉下炸开的脂肪犹如熟透的日落果一般烂成一滩被塑料袋堪堪兜住的肉泥,实在面目全非。

刚换上金属义肢的莱欧斯利经常在露景泉广场活动,凉风习习,从不知道何种地方吹来,再到没有具体位置的方向去,一些难得的自由给了他待在憋闷的小木箱里体会不到的安适。

那维莱特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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