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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落叶的季节,我都会来爬这座山。
今年跟往常一样,备好轻装,我踏上登山步道。一开始有几个早起的老人跟我一起走,路上他们都在对我说故事,一些他们年轻时的事蹟、引以为傲的孙儿,唠唠叨叨说个不听,其中一个人说完了又换另一个,完全没有我cha话的空间,以至於我找不到机会告诉他们其实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又太过失礼,直到我与他们在岔路分开,我唯一说的话就是:「真的啊?好厉害呢!」
我选了一条没那麽陡但是b较远的路,相b那些老当益壮的长者,爬这点坡度就气喘吁吁,明显是最近忙於工作太少运动了。
明明自己就是医生还老是不注重身t健康,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後给我来一记头槌。
顺着小路往上走,红se落叶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路边一整排枫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摇晃,随着阵风停止又掉了几片下来。
这条路是整趟旅程最喜欢的部分。
红se是他最喜欢的颜se,满是红枫叶的路是他最喜欢的景象。我从地上捡起一片形状漂亮的叶子,哼唱着一首有关秋天落叶的歌曲。
他也很喜欢这首歌,我还记得第一次我们手牵手来到这里时,他也唱了这首歌。
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唱歌,我用蹩脚生疏的嗓音模仿他的歌声,然後他00我的手说b较喜欢我原本的声音。
我唱起来会b他低一点,他笑着表示喜欢。
走到路的尽头,我推开铁栅栏,来到位在角落的他身边。
他说自己不喜欢太中心的地方,喜欢这种静谧的角落,最重要的是离旁边种满枫树的路b较近,每年秋天都能看到一片火红,有时候落叶会掉在他的身上。
我在墓旁坐下,把刚刚捡的枫叶放在上面。
「我是见过不少奇怪的事物,但这个也太奇怪了吧?」阿梅喃喃自语到,两手提着水桶,从海里装水,淋到身旁卡在低洼处而搁浅的鲸鱼身上。
海边,很普通的场景。
搁浅的鲸鱼,虽然不常见但还算正常。
如果只是这样,阿梅倒会直接当做是一次普通的海边救援,住附近的他这种经验可多着,称不上是特别的t验。
如果只是这样。
鲸鱼张开嘴,吐出充满气泡的yet,带着碳酸饮料甜味冲向站在旁边的人类nv子。
「为什麽你嘴里吐出来的是汽水啊?啊!」他朝着鲸鱼大吼大叫,但骂归骂,双手还是持续捞水保持这只哺r动物身tsh润。
被骂的鲸鱼趴在沙滩上,在同类中不算是大的t型,大概就是虎鲸的大小,但看着又不像,外表b较像是缩小版蓝鲸加抹香鲸的集合t。该不会真的是想的这样?……
这世界还真是什麽怪事都有。
阿梅放下水桶,卷起袖子,打算推动鲸鱼。但无论怎麽用力,鲸鱼庞大的身躯还是一动也不动,阿梅反而在脚边因为反作用力踏出一个大洞。
他靠着鲸鱼冰凉光滑的身躯坐下,用手拨水玩,一边思考怎麽解决这个局面。
「吼!烦si了!为什麽这跟汽水一样是黏的!」身上沾满了这只奇怪鲸鱼吐出来的气泡饮料,应该说,他有一半的身t已经泡在里面。鲸鱼持续的吐出yet,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积起一大滩水。
他们位在较低的凹处,只要水位再高一点,就能跟後面的海水相连。阿梅注意到这点,赶紧拍拍鲸鱼。
「你再多吐一点水!就可以回去了!」
鲸鱼好像听得懂他说的话,张大嘴巴,大量碳酸气泡张狂的冒出,冲击到阿梅的脸,他吓得後退几步,突然冒出的汽水淹没整个凹洞,鲸鱼用力挣扎几下,水花溅sh一旁人的全身衣服,总算是游出困住他的地方。
阿梅看着鲸鱼游远,再潜下水面。
他抬起手臂t1an了一口。「真的是汽水啊……」再往前走到海水交界处用手指沾一点进嘴里。
「是咸的普通海水啊,果然是那只鲸鱼太奇怪了吧……」
金毛正在把青椒跟r0u块串在一起,我在屋内把冰箱的饮料拿出来起来。
喔对了,金毛是我未婚夫,我都这麽叫他,因为他染了一头灿金se。
连我阿嬷都会用台语叫他金毛。很像是在叫狗,但他感觉很乐在其中,也没叫我改变称呼。
我们其实并没有经过交往进而订婚的阶段,是双方家长定下的婚约。两个人都是财阀家族最小的孩子,这样的安排倒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反正就只是个因为前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因此家族地位不高、大概是对家人和颜悦se拼命讨好,对外人却会很恶劣的那种人。
以上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之前在内心的臆测,这不能怪我,韩剧都这样演。
谁知道安排见面的那天,来的是健美系帅哥就算了,讲话轻柔就算了,哪个从小被关在深闺里的公主能够拒绝同样
', ' ')('孤独的王子带着他逃过保镳的严密视线跑去吃路边隐藏版美食,那头鸟巢一样的金发像颗爆炸的太yan直直冲击我脑中感x少nv的部分……
才没有对他一见锺情呢!
「我弄好了,可以开始罗!」
今天在他的邀请下来到他们家族的湖边渡假别墅办烤r0u派对,不过……
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
这算什麽鬼派对?
孤男寡nv,喔不,是未婚夫妻,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加上我们根本不是恋人关系,在场没有其他人需要我们表演得像是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相ai的样子,我都要怀疑这里的某个地方藏有摄影机了。
金毛把几串r0u放上烤炉,我放下手中的饮料,过去帮忙。
他将r0u块划上几刀方便烤熟,熟练得像是专业大厨。
「我在家里常常会去厨房玩。」他好像看穿我的心思,开始说起关於自己的事:「看久就学会一些了。我的梦想是当厨师,开一间自己的店呢!」然後像是怕被人偷听一样小声补充:「开路边摊,不是饭店。」
「是喔。」我随口回应。
「所以我只跟你说。」他俏皮的把头往我这边歪,附在耳边说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喔!」
感觉痒痒的。
「脸红了欸?」他盯着我看,我赶紧别开脸。
「才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其实我啊……」
「今天是什麽真心话大会吗?」我打断他的话,也许我对他的想法颇有兴趣,但我们并不是彼此相ai的关系。因为利益结合的婚姻总是带着算计与谎言,看着父母悲剧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是如此吧。
「你总是对我很冷淡,为什麽?」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因为我们不是交往关系?」
「这是当然的,我们只是利益交换关系。」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子吗?真可惜呢。」他把烤r0u架上的食物翻面,刷上酱汁。
可惜?我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沉默持续在我跟他之间散开。
「你为什麽会叫我金毛?」
「你的头发。」我简短回答。
「我以为这是很亲密的称呼。」
我抬头看向他,但他的褐se双眼还是专注盯着r0u串看。「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之後不会这麽叫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把烤好的r0u放到盘子上,用扇子扇凉,然後塞到我的手中。「我喜欢这个称呼。」他犹豫了一下然後说:「足够亲密,我想……我们……」
他像个绅士一样牵起我空着的那只手,然後轻轻吻了它。一切都太突然让我不知所措,本来想推开他,但另一只手上拿了食物。我怀疑这是他jg心安排的计谋,让我无法反抗。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相处後发现你是个开朗乐观的nv孩。」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请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吧!」然後像偶像剧一样跪下来。
害我不知道该从「我很乐观」这件事还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件事开始吐槽。
见我呆愣在原地,他略显尴尬的抓抓鸟窝一样的头发。「我是学偶像剧里的台词,果然还是不太……」
我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打断他的话。
「偶像剧接下来会这麽做吧?」
我的未婚夫笑起来果然超级好看的,虽然下一秒的距离马上就拉近到看不见全脸了。
倒也不觉得可惜呢。
艾兰迈开步伐想远离那只奇怪的生物。
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是夸父追日的太yan,永远没办法被追上,但那张疯狂滴着口水的尖牙大嘴似乎是没打算停止追逐游戏,每一下呼x1都像是贴在耳边。
停下脚步的那刻一切都会结束,这句话听起来是那麽轻松。激烈运动让乾燥肺x1不进空气,略带烧灼感的呼x1非常难受。
跳过一团丛生的植物,少nv险些绊倒,赶紧稳住平衡再次向前跨步翻过盘根交错的树底。跑了一阵子发现怪物被卡在树丛中,没再追上来,缓了缓呼x1,少nv用手拨开眼前茂盛的草丛。
以为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草丛後方是广大的新天地。
出於意料之外一脚踩进无底洞,下坠感之中下意识伸手胡乱挥动想抓住东西停止往下掉,但在这个大洞里除了无尽的黑暗就什麽也没有了,直到连洞口的光都小到看不见。
她在床上醒来,冒了一身冷汗。
早晨的光接着照进房间,缓住呼x1,少nv起身下床。
但是打开家门的那刻,她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艾兰至今仍然对那一天感到恐惧。
亲眼看着父母和哥哥被突然闯入村子的可怕怪物撕裂、啃咬,看着村民们的身t像被一只透明大手紧抓,骨头打折了好几个角度,塑型成一种
', ' ')('人类不该有的姿势,变成同样骇人的怪物,用那双曾经温柔抱着艾兰的双手攻击其他人。
那天村里弥漫着诡谲的雾气,存活下来的只有艾兰一个人。她只记得身t突然变得充满力气,手变得像是某种r0u食动物的大掌,接着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後,身t没有异状,双手染了鲜血,像是泡进了红颜料里,未凝固的红se从指缝中滴下。
她逃跑似的离开那里,回过神来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在山中茫然前进。
像一场梦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够早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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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到了平地就能看见像样的活人,没想到连这里的村庄也被怪物攻击了。
满地的屍t,经过曝晒,少nv厌恶的皱起鼻子,可怕的气味让她做了好一阵子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走进去,都来到这里了总该拿点有用的物资。
她小心翼翼绕过阵亡的村民进到其中一栋房子里。很幸运的,屋主似乎是个猎人,墙上挂着不少工具。艾兰与装饰用的鹿头对上眼,赶紧别开视线,那双眼睛几乎「充满活力的」要「夺框而出」。
她在楼梯口找到手拿斧头、失去了下半身的屋主,一旁倒着一具怪物屍t,怪物的头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老鼠,白se毛发沾着一块块深se呜渍,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彷佛要将人吞下。
艾兰拿起挂在墙上的猎枪,有八发子弹,可惜旁边的弹匣都是空的。背上猎枪,拿了斧头,少nv赶紧走出房子,这里的气味让她胃反。
往东边走有一座城市,灾难发生前,每个月父亲都会带她去那里的市集贩卖兽皮加工品及母亲做的篮子。
如果没有这些怪物,安稳的日子会继续下去的吧?
她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这世界上能让艾兰後悔的两件事,第一件是没有在这末日般的烂事发生前跟邻居哥哥告白,另一件是为了泄愤随手砍了大老鼠的头,结果血腥味引来更多大老鼠。
她现在被困在树上,树下有一群不断扒着树皮想爬上来的怪物,好险牠们似乎不会爬树,稍微能够休息一下。
鞋子在上一个停留地踩到碎玻璃变得破破烂烂,好不容易到手的斧头在混乱中嵌进了怪物身t里拔不出来只好果断放弃。她现在身上只剩一把猎枪、八发子弹,还有一些面包块。
一切都糟透了。
艾兰无聊的拔着树叶,天就快黑了,身上又没有照明工具。带着不安紧握着猎枪,她闭上眼睛。
艾兰的父亲是优秀的猎人,有时後会带着哥哥跟艾兰外出打猎。b起哥哥,作为猎人艾兰更加出se些。
她怀念那段自己还不是猎物的日子,然後举起猎枪,对准下颚。
划破空气的巨响,少nv在床上醒来,冒了一身冷汗。
她翻身下床,身t还没完全醒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
耳边哈气的巨鼠,她强迫自己迈开步伐逃走。
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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