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就是我心里的一道白月光。”
施年惊得眼睛一瞪。
陈楠打了个酒嗝:“——皮肤白得像月光。”
施年松了口气。
“那么高冷,那么直接,那么,嗝……无趣。谁他妈能想到你也愿意纡尊降贵来我们乐队!”
陈楠扯着嗓子干嚎:“我何德何能,可以同时被两个学神带飞啊?呜呜呜我太牛逼了!”
杨司乐听不下去了,无情地把他推开:“差不多了啊楠哥,收一收,我家年年还得吃肉长身体呢。”
忘了这边这位也是有夫之夫,陈楠好恨。他抄起酒杯,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充满希冀地望向了对面的陈栩。
“陈老师,楠楠……”
“别。”陈栩竖起手掌,拒绝他的碰触,“我现在不走心只走肾,要和我睡,你先排队。”
陈楠:“……哥,我未成年。”
陈栩:“弟,我正值壮年。”
陈楠遗憾地放下酒杯:妈的,遇上对手了。
几个人吃吃喝喝吹牛闲聊到晚上十点多,再不散就要过音中的门禁时间了。
林漓一身酒气,不方便回家,索性和谢沉一起回学校。陈楠亦然,和家里通了电话就准备去杨司乐家睡一晚。陈栩酒量好,自己骑着小电瓶慢悠悠地走。
施年原本有话要问杨司乐,无奈第三人在场,他愣是憋了回去。
杨司乐坐在出租车的副驾,从后视镜里瞧见他老是往自己这边看,主动回头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施年对他今晚频繁地叫自己“年年”始终耿耿于怀。
除了他爸妈,和日记本里记录的“洋洋哥哥”这样称呼过他,没别人叫过。
那种熟悉感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找上门来。
他看了眼旁边已经歪着头睡过去的陈楠,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靠在副驾背后,小声问:“杨司乐,你今天……为什么叫我年年?”
杨司乐有点醉,闻言反倒勾着头,在车门和座椅之间的空隙中抵住了施年的额心,浅笑道:“我不能这么叫吗?”
两人挨得实在太近,杨司乐话间的酒精气把施年的脑袋蒸得晕晕乎乎。他也仿佛是醉了,呵着气答:“你能。”
杨司乐垂下眼睫,鬼使神差地盯住他的双唇,试探性地叫他:“年年?”
施年斜着眼,胆战心惊地望向陈楠,发现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很微弱地应下来:“……嗯。”
杨司乐始终很专心,听见他应了,顿时加深了笑意,肯定地唤他:“年年。”
施年的心怦怦直跳,完全把要追究那种“熟悉感”的念头抛到了脑后。他舔了舔嘴唇,稍稍大声了一些,笑着答:“嗯。”
“年年……年年,年年,年年。”
杨司乐不自觉阖上眼,凭直觉蹭了蹭施年的鼻尖。他格外想像以前一样,亲一亲施年的额头和脸颊,再把他抱进怀里好好揉一揉。
而施年比之更甚。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杨司乐,喜欢到心脏都为他过速搏动得发痛了。
他想吻杨司乐,想现在就坦诚心意,想让杨司乐的醉意渡到自己身上,然后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为此冲动片刻。
管他健忘症焦虑症还是什么症,他要爱杨司乐,要一辈子记住杨司乐,更要杨司乐也忘不了他。
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吻上去时,出租车司机突然踩了一脚急刹。
陈楠出于惯性,猛烈地从后座撞向了前方的椅背:“怎么了怎么了?!出车祸了?!”
他当即吓得清醒过来,死死攀住驾驶座,睁大眼睛往挡风玻璃外看:“没人啊,撞着什么了?”
司机重新挂挡起步,骂骂咧咧道:“妈的,哪儿来的野狗,我还以为是塑料袋!”
陈楠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没撞上就好,师傅你开车技术高超,别生气。”
他挪回后座,后怕地系上安全带,完事儿疑惑地看向仍旧攀着椅背,一动不动的施年:“首席,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哪儿了?”
怎么说呢,是撞到了,还撞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