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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母亲陪同一起吃的,吃得早些,结束后望向落地窗外,天边还是红一阵橙一阵。
饭后,两人围着取暖器喝茶聊天,这些日子气温降得快,齐栩母亲过来无非也就是讲点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没聊多久,装扮贵气的妇人伸手,将应泠烤得暖烘烘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另一只手盖在她手上。
或许是掌心里热量传导,或许是母亲脸上慈婉的笑感染了她内心柔软处。应泠一时觉得心中某些地方也悄无声息地解了霜。
“天色不早,我也就先回去了。”
应泠没多留将人送至门口,齐母返过身轻推她手,“好孩子,先进去吧,站外面容易着凉。”
透过窗见车影远去,应泠才低头看了看腕表,踩着拖鞋迅速回卧室,换了件保暖衣物,准备出门。
她之前就跟柴柴说过,简一洛到场开妆当天务必要通知她。
简一洛是bjd妆师中数一数二的全能型知名大神,其中应泠最喜爱她笔下的复古女郎,完妆后的bjd娃娃宛如从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高级名媛,优雅神秘,惟妙惟肖。
应泠是不久前才得知,柴柴竟和她粉了五六年的神秘的“壮士”太太同样是熟知,当时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等到举办bjd展,简一洛又打算悄无声息在其中辟场地开妆,若非柴柴跟她提,或许又要错过了。
柴柴则才刚了解她情况,称说会帮忙录现场,让简一洛给她留出几个线上约妆的名额,叫她还是少走动。
“怎么连你都这样,我只是怀了个孕,又不是残疾动不了。”
柴柴那边扶额笑,“不好意思啊,没什么经验,孕妇难道不是不能走动的吗?”
应泠懒得跟他这二次元直男多扯,对镜理了理衣领子,有些出神,其实想画个更精致点的妆再出门。
最后只是随意抹了层粉,描眉,涂唇,简单地拾掇。
应泠戴上水钻耳钉,抚动额前的碎发,聚精会神地打理着,丝毫没注意化妆镜的视野盲区里走进个人影。
她拿起支架上的手机转身,走了两步,抬头愣了下,下意识脚步后撤。
这动作无疑激恼了眼前的男人。他语气倒不显,“做什么去?”
应泠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台面,她刚想出声跟他打个招呼,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真的想问。
方才齐母过来,嘘寒问暖的一通慰籍,几乎要比她父母更体贴和无微不至。
应泠身边都是她送过来的人,齐夫人不用问肯定也早就知道这两人这些天的不和,却甚至一句齐栩的名字都没提,柔眼里慈笑里几乎不给她一丝压力。
应泠不免有些心虚,她就算只做做样子,也不该对他这么不闻不问,处待如冰。
应泠眼神飘忽得不自然,动了动唇,“那个”
齐栩撑在她腰两侧的瓷台上,目光落她唇瓣,犹豫了半秒便冷着眸子低下头。
“嗯呜。”
一上来,应泠的嘴唇就被他整个含住。
她全身紧绷着,当瞥见了他眼底一霎而过的浓重情欲时,惊得立马推人。
朝左躲他向左,往右躲他又向右。
无论她怎么逃怎么推,齐栩都厚着脸皮贴上来,穷追不舍。
只待人渐渐平静,渐渐沉溺,才撬开她唇瓣,舌头探入。
这是进展成深吻的序章,她每回都要被他亲得丢掉了魂魄,不知所以。
应泠手指抠着光滑的台面,眼睫微不可查地抖动,舌尖也动了动,轻地碰了下他的,等待着下文。
齐栩却没了下文,维持着动作,只凝神盯着她。
应泠拉回理智,正想羞恼地推人,却被先一步按入怀中。
齐栩往她屁股上不着痕迹地揉了一把。
又在她耳边低声道,“收拾一下,shirely她过来了。”
说完便收了些力,松开她转身离开。
应泠急忙转过去,身体已经酥麻得不成样子,腿软不稳,整张脸灿若霞云,眼睛也水盈盈的。
她似乎突然间明白前些日子非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不可的真正缘由了,明明就是她,是她自控力太差,每次被对方三两下挑逗,就轻而易举地着了道,轻易地将自己交出去。
应泠下了楼,齐栩和shirely也跟着看过来。
仅是粗略一眼,应泠竟有些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笑颜明媚,鲜活如少女的人是shirely。
想想有多久没见她了。
上次见时,shirely仍躺在静可闻针的重症病房里,形容枯槁,明明还是花骨朵儿,尚未尽情绽放就行将凋零的样子。
在苏邈和秦烨一波三折的故事中,应泠作为最大的助攻,讲实话如今实在没脸再见shirely。
“应泠姐。”shirely笑着走近。
临到人面前时,挽住她胳膊,“不对,现在是该改口叫
', ' ')('你嫂嫂了。”
应泠脸上的情绪还有些不自然。
“这样叫会不会不习惯?要不,还是继续喊你应泠姐吧?”
应泠和善一笑,“都行。”
见shirely还是待她如初,应泠也放下了心理包袱,她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鹿眼灵动,姿容婉丽,装扮也相当清新活泼。
都知道当年shirely大病一场,一病就是好几年,可谓真正历经了一趟鬼门关,应泠握着她的手指,眼角微酸,忍不住流露出些心疼的情绪。
shirely同样在打量她,抿唇笑着打趣,“应泠姐,你看起来气色真好。”
应泠莞尔,“只是擦了些粉”
“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自然是气色好。”齐栩靠在长沙发上,冷不丁来那么一句,他脚边还有只摇着尾巴吐舌的银狐犬。
两姑嫂如年轻时那样默契地没去搭理,依旧热情寒暄着。
应泠向shirely打听她如今的病情和现况,shirely则一个劲儿地把话题扯向她跟齐栩身上去。
“妈妈还没有跟我细讲呢。”shirely微躬下身,将手掌轻轻贴向应泠肚子上,“应泠姐你们都没打算办婚礼,这么匆忙,不会一开始就是很戏剧性的奉子—”成婚。
shirely讲到后面声音轻了些许,暗想她话题转得也不至于那么僵硬,应泠却只默着没应话。
shirely看向齐栩眼神求救,齐栩只揉着狗头,不予理睬。
“zoey,过来。”
shirely音落,那只通体雪白的尖嘴星狗狗就吐着粉舌头,撒开细腿子奔了过来,跳进了她怀里。
齐栩也缓步在后。
“吃过饭了吗?”他抬手伸向应泠,想替她捋开侧脸的几缕发丝。
应泠轻不可闻地后撤些,笑说,“吃过了,妈才来过,我和她一起吃的,做饭的阿姨也才刚出门,你们要是还没吃的话,可能得先等会儿。”
应泠讲话时相当地心不在焉,视线几次无意识地从iwatch上掠过。
“不用,我带shirely出门吃。”
“好。”应泠抬眼对shirely笑了笑。
目送他们离开。
车内。
齐栩点火开了一小段路程,没有要继续的意思。
“别忘了叫你回来是干什么来的了。”
齐栩叼着根香烟,在应泠面前他不能抽,至于在shirely面前他迟疑了会儿,“啪”地合上金属打火机,扔进储物格中。
“爱莫能助。”shirely举抱着怀中的银狐犬,轻轻笑道。
“你说什么?”
“请恕我做不到。”
齐栩咬着细细的烟哼笑,将半燃的烟从口中摘下,掐灭在磨砂鎏金的烟灰缸中,“那某人是准备独自应对爸妈的攻势了,我倒也想瞧瞧那外裔医生能多有能耐。”
shirely这才扭头过来,斜睨了他一眼,极轻地嗫嚅,“怪不得她要看你不顺眼。”
“你叽里咕噜什么?”
shirely沉吟了会儿,“哥,我问你件事情。”
“讲。”
“你跟应泠姐表过白了吗?”
“”
“也就是没有?”
齐栩:“我跟她孩子都有了。”
“这不一样,你为她做过的事一件都不打算跟她明说吗?你想要她一辈子就这么可有可无地跟你过?”
“已经没有必要。”
shirely不到黄河心不死,“可要是让她知道了,或许应泠姐会对你改观呢?”
“你觉得全”他刚要开口,两人的视线便被不远处匆匆而过的高挑身影吸引了过去。
齐栩想笑,“你觉得她还会在意那么久远的事情。”shirely沉默。
他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出租车,只稍等片刻。
“下车。”
shirely聚精会神地逗弄怀里的绒毛小狗,揉它背挠它下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直到她哥将一串钥匙丢了过来,shirely才懵懵地看过去。
“别墅地下车库找一辆,你选择电话张助来代驾,或者自己去开。”
接着又重复了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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