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校尉大人来了!”
全家人的脸色一变,皆是想到该不会是要恢复他们流放犯人的身份,女眷们感到眼前一黑,根本站不起来,还是李秉自知身为家主,最先起身出门去迎接,表面上平静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李秉一见门外之人身穿戎装,一双眼睛神采奕奕,面容清俊,显然是已经收拾了一番,两只手上还提着许多礼盒,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同样扛着东西。
这其实是范意致第二次上门拜访李家,不过上次是在破烂的茅草屋,并且李秉不在场。这次他再上门,想不到李家竟住上了寻常的房屋,而且看李秉和李胜等三人的衣着和面容,似乎过得比之前还好,看来塞漠军对他们李家还多有照拂。
这究竟是为何呢?
李秉见他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何人,毕竟以前他也只是修筑城墙,并没有跟这些校尉有过多的接触,看范意致的神情以及手上所拿的东西,并不像是来重新恢复他们流放犯人的身份,不禁试探性地问:“校尉大人亲临敝舍,不知所为何事?”
范意致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将东西带上来,看出他们的紧张,露出笑容安抚着他们说:“不用紧张,我此次前来不过是代人来看望你们。”
“代人看望我们?”李秉和李胜三人对望一眼,显然一头雾水,问:“是何人?”
范意致却先不说,看向屋内,问:“只有你们在么?那些女眷呢?”
李秉说:“家眷在屋内,校尉大人要见她们,我这就把她们叫出来。”说着便转头喊着众女眷出来。
范意致连忙制止:“不用特意出来,我们进去就可以了。此次本就是来叨扰,不应该劳烦你们。”
“说的也是,应该让校尉大人进屋内坐下才是,是我疏忽了,还望校尉大人勿怪。”李秉连忙迎着范意致等人进入屋内。
范意致一进屋坐下,女眷们便立即倒好茶水送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退居到李秉一侧站好,只有李秉和年纪大的李林氏是坐着。
秦姨娘垂手站在最边边,余光打量着范意致,她觉得这人很是眼熟。
范意致捕捉到她的视线,朝她温和一笑,她连忙吓到般低下头。李林氏见此,以为是秦姨娘冒犯了范意致,连忙赔笑道:“大人您莫见怪,她一向便是如此不识体面,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随即转头朝秦姨娘说:“还快向大人赔罪!”
秦姨娘小声地说:“还……还望大人勿怪……”
范意致蹙眉,出声制止了她的话语:“不用赔罪,你本就没有错,何须赔罪。”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这家人对待李垚娘亲的态度依然如此,竟丝毫没有改变。他想到李垚曾经什么东西都拿给秦姨娘的那份孝心,此时有些替李垚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