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意致下意识地拒绝:“不……”
“别废话,进去。”李垚发出威压,他发现跟范意致不能多说,前两天也是这样,他要出来赶马车,范意致跟他拖拉了半天。
“……好吧。”见李垚这么坚决,范意致只好进马车去歇息,还说:“若是你累了,记得喊我。”
李垚说:“我不会累。”
范意致只当李垚是逞强,觉得他有些可爱,笑了下便进了马车。
不久后,齐牧野也出来,正要坐在李垚身边,奈何李垚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说:“别烦我。”
经过这么些天相处,齐牧野已经习惯被李垚这么说,虽是说着烦字,但是李垚的情感表露并没有厌恶之感,齐牧野自然地坐在李垚右后侧方,两人的躯体极近。
山间的道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时,李垚的身体如山般平稳,只有实在颠簸时,身子随着惯性微微摇晃,齐牧野则丝毫没有控制身形,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摇晃,身体不时挨着李垚的肩膀,彼此衣衫摩擦,距离越来越近,等到夜幕降临时,两人几乎是挤坐在马车外了。
天完全暗了下来,山间气温下降,阵阵凉风拂过,两侧的树木摇晃,树叶的沙沙声如山间万物的窃窃私语,连绵不尽的树影后仿佛藏着无数双暗自窥视的眼睛。
弯月高挂夜幕,幕布黑得惊人,如一滩浓重的墨水倒挂在天上,连月亮都被染上了墨水,被蒙上了一层厚布。马车在山间上赶路,前路漆黑,两侧树影绰绰下,衬出几分阴深。
齐牧野坐在李垚一侧,随意地拿出干粮和水囊,再次劝着:“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就算不吃,也喝两口水吧。”说着,便将东西递给李垚。
即使在前路一片漆黑,李垚依然毫无障碍地赶着路,但是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马车速度已经慢下来。他始终直视前方,没看齐牧野一眼,冷淡说:“不吃,赶路。”
“天黑后山里的野兽会出没。这赶了一天的路,也该停下歇息了。”见李垚依然手握缰绳,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齐牧野将干粮和水囊包好放到怀里,伸手接过李垚手中的缰绳,手碰触到李垚微凉的手,皮肤如水般凉滑,让齐牧野愣了一小会。
这时马车碾过一颗较大的石子,马车狠狠地颠簸了一下,马车睡得迷迷糊糊的范意致撞到马车上,彻底醒了。
李垚依然稳住身形,但是齐牧野这一愣,猝不及防地往一旁倒去,靠在李垚身上。他另一手臂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地揽住那在黑色腰带下束紧的窄腰,本摸着的手一滑直接包住了李垚的手,手掌里都是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皮肤细滑,让他忍不住收紧了手掌,感受那漂亮的手的触感,另一只摸着李垚腰的手也不舍得收回来。
这时,马车的速度更慢了,李垚握着缰绳也没有催赶停下来的马,身旁的齐牧野粘在他身旁,对方身上特有的淡雅熏香腰上的那只手在微微地无意地摩挲着,挺直的腰部侧肉被碰触到,有股电流似的感觉顺着脊背窜进他的脑海,一时间马的速度慢得如同散步,但他也无暇顾及了。
“原来天黑了,不如就地休……”马车的帘布被掀开,范意致一出来就看到眼前仿佛痴缠一起的身影,话也不由停顿,表情很是错愕。
李垚转头看向齐牧野,漆眸幽深无比,眸子深处隐隐有暗流在涌动,让齐牧野沉迷在他的眸子里,居然有吻住他唇瓣的冲动,不过齐牧野到底抑制住了这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