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范意致估计李垚撑不住了,转头一看,他还是在那个位置。
再过了两个时辰,他依然还是在那个位置。
……
到了军队停下歇息时,李垚停下来时气息沉稳,脸不红,仿佛没发生过。回想刚刚的情况,他脚步如飞,不紧不慢,闲庭信步。
简直就像是散步!
范意致自认体力不错,比寻常的士兵要强壮许多,但是要让他连续以这样的速度前进,他未免也会有些许气喘,绝不会如此轻松。
范意致不由对这个纤瘦的少年另眼相看,回想起在飞马寨时,李垚的宠辱不惊,坚韧的毅力,强壮的体力,都藏在这么一具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这样的人才,年龄尚小,若是在军队里历练几年,必有大用。
当即,范意致便打算到时候与廉将军说说李垚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个在军队里能锻炼的位置。
再不济也让他不要做太累的苦活,毕竟他看起来太瘦弱了,是应该好好长身体的时候。
军队在接近翼州时,明显加快了脚步,所有士兵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那是他们每次执行完任务后的港湾,也是代表又一次从九死一生中幸运地活了下来。
他们都不知道穿上戎装后,还能不能马甲裹尸还,只能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青史连他们的一笔都没有留下。
回到翼州,李垚便不归范意致管了,范意致只是顺手把该属于翼州的人带回来,而管充军的犯人则另有他人。
军营里的粮官管着粮草,征集粮秣、给养、军饷征收、调配、发放的事情。而这些新来充军的犯人也归他们发放活儿。
范意致将李垚交给经管的钱粮官,特意吩咐了两句。
“这人可有用,待我与将军商量后再给你回复,你先不必安排,可先给予些轻活。”
范意致在军中声望甚高,为人自律,受人敬重,钱粮官自然肯卖他这个面子,不过,他有点难办:“你吩咐了,我自然懂得怎么做,不过,这人是从盐京来的,还是罪臣之身,恐怕……”
范意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