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惶惶然回了家。
孙婶早就下班回去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室的冷清。
陆恒林茫然地走到浴室洗了一把脸,却看见垃圾桶里扔着带血的酒精棉,还有拆封的绷带和医用胶带,他这才察觉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碘酒气味。
他急切地走上楼,却在夏成蹊房间门前停了下来,想要举手敲门,却几次都收回了手。
后来他总是不断回想着那些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的瞬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那时候并不清楚,原来有一天会真的再也不能回头。人生中一旦错失了某个瞬间,很多东西,都再也不一样了。
陆恒林一夜都没有睡好,半梦半醒的,听到一点轻微的动静都会惊醒过来。
对面的房间却始终安安静静。
清晨的时候陆恒林迷糊过去,听到厨房的声音惊醒过来,急忙洗漱下楼,却只看见孙婶在忙碌早饭。
“恒林起的很早啊。”孙婶难得看到陆恒林没有叼着烟一副颓废的样子,笑着跟他说话。
“孙婶。”陆恒林应了一声,却心不在焉地四下寻找。
“小蹊换完药啦,来吃饭吧,哎哟你们男孩子不要总是那么冲动,跟人打架不好的。”
陆恒林看见夏成蹊走到孙婶身边,笑着说好,他看起来还不错,下巴有处有一块小小的淤痕,因为他太白而有些明显,右手包了绷带,但是只有一处,看样子应该也不严重,因为他还是用右手正常吃饭的。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慢慢走下楼。
“恒林,你也不知道照顾小蹊,你看他伤城什么样了。”孙婶看陆恒林下来,又絮絮叨叨埋怨了两句。
“孙婶,多亏了恒林呢。”夏成蹊忽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成蹊,大方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这是陆恒林从来没有见过的夏成蹊,虽然还是那张脸,可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微妙的邪气。
陆恒林不欲多言,顺手拿了三明治就走。
他刚刚在车后座坐定,就有人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他皱眉看着坐在旁边的夏成蹊,“谁准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