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假的。
母亲离世,父亲如今也和他最厌恶的那个人再婚,所有他以为自己拥有的,全都已经失去了。
“来,喝点醒酒汤。”有人托着他的脖子喂给他温热的汤水,入口是番茄的酸甜,又带着胡椒的淡淡辛辣,暖暖地流进被酒精浸泡过冷冷纠结在一起的胃里,美味,又舒适。
可是不会有人再这样真心待他了。
想到这里,陆恒林骤然清醒过来,粗鲁地推开了身边那个人,因为酒精并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醒酒汤撒了夏成蹊一身。
“夏成蹊你做个人行吗?你能不能放过我?”陆恒林模模糊糊地说着,嗓音带了一点哽咽,努力了好几次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别再拿你这些虚情假意来恶心我。谢秘书已经当上陆太太了,你们还缺什么?”
说这些的时候,他疼的厉害,连喘息都压抑不住,好像再多说一点,就要呕出血来。
非要看他狼狈到底才会觉得开心吗?
他并不确定夏成蹊有没有说话,因为他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连分辨眼前的路都很费力,很快他就倒在楼梯口,挫败和难受让他无力思考。
眼角无法自控地渗出一点点湿意。
妈的,陆恒林,这事情难道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吗?他狠狠地嘲笑自己。
头脑越发的昏沉,他靠着楼梯栏杆动不了,喃喃地念着,“我好累啊。”
好像有温软的手指揉了揉他的眼角,沾去了那些泪水,有人低低说,“睡吧,我在。”
大概是幻觉吧,不过,都不重要了。
陆恒林酒醒过来,发现自己换了舒适的睡衣躺在温暖的被褥里,不由嘲讽地低笑。
天气阴沉沉的,他洗漱完毕坐车赶到学校,第二节课已经结束了。
教导主任注意到了他这段时间的反常,还在课间跟他进行了谈话,但是因为父亲的面子,对方措辞很温和。
陆恒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心不在焉地在课上跟赵杰发着短信约定晚上的活动。
放学之前,林宇生特意过来找他。
“你爸昨天婚礼是夏成蹊去的,怎么,新老婆也要换新儿子么?”林宇生跟他算是握手言和,但是之前的过节似乎还是有点小芥蒂,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