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情并不难,我们只要多派些船,多派些人过去,继续深入了解不就是了?
然后大家就一起躬身,陛下圣明。
于是赵顼又紧跟着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么这次大发现,该不该奖掖?如果该,那又如何奖掖?
扁罐现在的朝请郎,文散官正七品;椅子因为苏小妹得太皇太后和太后宠爱,恩荫得比较早,现在是通直郎,文散官从六品。
这个官阶已经相当高了,要是再升官阶,搞不好就要走上苏油现在的路子。
于是大家都提出反对意见,不能再升官了,最起码,不能再升文阶了。
蔡确建议道:“既然不升文阶,要不就授职吧,降两级授实职,将作监、军器监丞就挺合适。”
赵顼想起俩孩子在武器设计上也有天赋,蔡确的这个建议也算合情合理,两个职位虽然是八品,但是已经比宰相子初得授职高了一级。
不过一个十四一个十二,就领受了京官职务,却又是难得的殊荣了。
而且扁罐和椅子在这次大航海中,一个表现出管理能力,一个表现出设计能力,蔡确这道建议,可以说四平八稳,考虑了各方意见,没啥好说的。
然而关于赵孝奕的任命,就有些麻烦和敏感。
頵王爷的儿子,不好安排啊……
见群臣都噤若寒蝉,赵顼直接开口:“那就升雄州观察使,重新做回机宜厅知河北事。明明是干才,却偏要放浪形骸……”
“呵呵呵……想做米虫,都没问过朕答不答应。”
这可以算是格外的恩遇了,这娃前科太烂,做了一回军机处机宜厅知河北事还逃了差遣,这回又被赵顼按回了原有的位置上。
这也是赵顼的考虑,大宋皇室明面上可永远是兄友弟恭,母慈子孝。赵顼决不会在这方面落什么忌惮弟弟的口实。
……
曹王宫府。
赵孝奕看着朱漆的宫门,叹了一口气,迈步朝里走去。
王府管事赶紧迎了上来:“观察,王爷在书房,等你好久了。”
赵孝奕白了管事一眼:“你这老狗,消息倒快。”
管事腆这脸笑道:“少爷这番也算是给王爷挣得了一份脸面和光彩,你是不知道,你出海这些日子,王爷闭门不出,日日长吁短叹,他可是想念少爷得紧……”
就听书房内一声怒喝:“想他早点死在海上差不多!萧乾你在胡沁啥?!让这孽畜赶紧滚进来!”
赵孝奕迈步进了书房:“父亲这话,可是将蜀国公、石仙卿、昭明学士、苏山长一起得罪了啊,要说父亲将自身置于危境的本事儿,儿子才是第一个佩服。”
说完 规规矩矩跟赵頵行了一礼:“父亲,孩儿回来了,特来领罚。”
“你!”赵頵一见儿子这惫懒样子就怒火腾腾往上冲,可见到儿子肤色都变成古铜之色,一身看着健硕了不少,想着他这一年来都不知道在海上吃了多少凶险多少苦,不禁又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我已经管不了你了,这个家,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这是要坑死咱一大家子是不是?”
“要不是陛下宽仁,光你这擅离京城,潜窜海外之罪,你父亲多大的能为,能给你遮掩得下来?”
赵孝奕一声轻笑:“父亲,儿子顽劣,不都是为了给你老人家添点污迹吗?难道你要学二叔那般,广布党羽,做大宋的贤王?”
赵頵吓得心惊肉跳:“这还是在宫里!你敢如此浪言?!你……你……”
赵孝奕摇头:“父亲还是没看透,你要是相信儿子一回,就上表陛下,自请出外吧。”
“休要胡言乱语!”赵頵下意识地朝书房外看了一眼:“你皇祖母那里不顾了?再说你二伯都没动,轮得到我动?”
赵孝奕冷笑道:“你是你,二伯是二伯,你为什么事事都要惟他是瞻?你跟二伯是兄弟,跟陛下就不是兄弟?他是我二伯,陛下却更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