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道和郑侠到了杭州后,交游士绅四处化缘,第一期《潮报》出来,就给了苏油咣咣咣三板斧。
创刊号的切入点选择得非常好,轻重刚刚合适,一下子就抓稳了杭州市民的舆论基调,成了他们的代言人。
除了诗词歌赋新奇事物朝廷邸报摘录之外,潮报提出了三件替杭州市民发声的大事。
第一件,杭州有一座名叫明因寺的大尼姑庵,凡是有权势的大和尚来庵里,晚上必会叫年轻的尼姑提供服务。
庵里尼姑们非常烦恼,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和尚,越来越频繁的来访,庵里想出了一个法子,专门弄了一间贵宾房,名曰尼站,选那些曾经有过污点的尼姑轮班。
这件事情极度损伤杭州城的风化,政府你们管不管?!
第二件事,西湖现在变成了垃圾堆,里边一半是腐烂的水草,苏少保你来到浙江大半年,太湖水利工程搞得风风火火,眼皮子底下杭州市民赖以生活的西湖,沦为了大臭水坑,沦为瘴疫之源,你管不管?!
第三件事,杭州城在钱王时期,城中六口大井是居民饮水的重要来源,如今各井都已经闭塞,居民们生活非常不便,苏少保你作为杭州太守,管不管?!
苏油看了第一期《潮报》,眼睛都瞪大了,靠,郑侠和晏几道可以的,凭借着三件事情,一下子就成了杭州市民的代言人!
关键是人家说得都有道理,第一件事是精神文明建设,第二件事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双建设,第三件事是前朝德政,如今新朝被旧朝比下去了,那还了得!
苏油赶紧将秦观找来:“半年来眼光都落在两浙路这盘大棋上,杭州给弄成灯下黑了。”
“登报,向杭州市民道歉,召集父老收集意见,征求杭州城内急需办理的十件大事,我们挂牌监督限期解决。将《潮报》所说的三件事情,列为今年的责办项目,将蔡京抓回来办理。”
秦观如今是《两浙新报》的总编,代表的是官方喉舌:“官府给民间报纸道歉?这……这个……”
苏油说道:“不是给报纸道歉,是给杭州市民道歉。疏浚水井,打捞西湖水草引入活水,抓几个和尚,又不是什么劳时费工的大事情,轻轻松松捞名声,凭什么不做?”
“这个创刊号出得好!绝对是晏小山的主意!”
秦观对大佬们的脑洞有些搞不懂:“你都不生气?”
苏油才觉得秦观莫名其妙:“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我们不管意见是谁提出来的,只要人家说得对,我们为什么不改?”
见到邵伯温在一边偷偷摸摸记笔记:“刚刚我推测晏小山,轻松捞政绩那些,不准写。鬼鬼祟祟你这是在干啥?”
邵伯温窃笑道:“老师放心,我本来就没写;学生准备写一部《邵氏见闻录》,这不搜集资料呢嘛。”
苏油手扶脑门:“朝中公议,刘恕刘道原跟前不能聊历史,司马学士跟前不能说今事儿。因为两人转身就会给你记在小本本上——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如是说。”
“我看你也跟着他们学坏了。”
邵伯温抿着嘴笑:“我觉得没错,留着让后人得闻,必有仰慕前贤风力者。”
苏油伸手:“给我看看。”
邵伯温赶紧将本子藏起来:“不给。”
苏油拿眼瞪他,可惜没什么杀气,邵伯温不理他。
苏油只好转移话题:“平家的小子这几天在干嘛呢?”
邵伯温说道:“在磨着石达之给他造兵器。”
“什么兵器?”
“好像是一柄枪,宝贝得不得了,还给取了个名字,叫切羽樋。”
苏油不由得好笑:“没有试试蜻蜓?”
邵伯温不明白:“什么蜻蜓?”
“传说中有那么一支名枪,叫蜻蜓切,就是蜻蜓不小心落在上边,自己就把自己切成两半了。”
见邵伯温又要开始掏小本本记录,苏油赶紧喊道:“你赶紧给我住手!我就随便一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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