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谊贼笑道:“嘿嘿嘿,这个就是日常科目了。郭厮敦竟然没有一股作气攻城,明摆着首鼠两端,高知州没有立即出击,也是在等他师老兵疲……道夫你就瞧好吧。”
三日后,高遵裕登上岷州城西门,命手下偏将纵击郭厮敦大营。
蕃人的营地连寨栅都没有,两军直接就战在了一处。
就在郭厮敦认为再努一把力,就能占到优势的时候,岷州南门城门大开,包顺带领部下杀了出来。
清一色的精良骑军!器甲精良,养精蓄锐了一年的精良骑军!
郭厮敦立刻就扛不住了,他的部队在蕃人里都只能算是杂牌,撒开脚丫就开始朝来路奔逃。
刚转过山口,就见前方几名骑军蹄下轰隆一声,顿时人马分裂,残肢飞舞。
郭厮敦大吃一惊,去年在香子城里,被郭隆用震天雷教做人,数千蕃军,竟然杀不进临时搭建起来的街垒,早就对这东西存在着巨大的心理阴影。
然后就见大路之上,奔来两骑少年,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的,手里还举着一面巨大的黄色旗帜,上边是让蕃人在香子城胆破的一行大字——“用命破贼者倍赏”。
“李婆婆来了!”郭厮敦心胆俱裂,立即拨马掉头,比刚刚逃命还要疯狂:“快回去!回去!跟俞龙珂投降,大家还有命活!”
大部队乌泱泱在童贯和种谊身前不远处拐了一个大弯,竟然掉头回去了!
种谊都傻了:“靠,这是怎么回事儿?!道夫你这的诱敌之计,有点瞎啊!”
童贯也傻了,擎着黄旗,大张着嘴巴,直到蕃人马匹奔逃时带起的烟尘飘进嘴里,才反应过来:“呸呸呸……这……这是地雷阵布置得太靠前了?”
种谊一咬牙:“我去看看!”说完夹马向前。
童贯喊道:“喂!你小心点!地雷不长眼睛!”
就见种谊挥挥手,示意他放心,坐下的拳毛赤跳着奇特的行进线路,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山谷拐角之处。
童贯嫉妒得要命:“直娘贼的,这马比种八人还值钱!少保真偏心!”
种谊转过山口,向前行了数里,就见到刚刚那批衣冠不整的蕃人跪了一地,一个身着板甲红衣的高大蕃人,正拿着鞭子抽带头的那人:“我叫你反!叫你反!大宋的饭它不香吗?!我叫你反!”
高遵裕走了出来:“包顺!住手!”
板甲红衣的高大蕃人就是包顺,闻言才将鞭子一丢:“小王子就很精贵?这位乃是大宋官家的舅公!”
郭厮敦锦袍都被包顺抽得四分五裂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扑上前来抱住高遵裕的腿:“贵人饶命啊!再不反了,再不敢反了!李婆婆就在外面,叫他别来,叫他别过来,我们降这边,降贵人这边!”
高遵裕纳闷:“什么李婆婆?”
郭厮敦一转头,见到马上的少年:“就是他!他就是李婆婆的人,我见到那黄旗了!”
高遵裕将郭厮敦扶起,好生安抚:“放心,既然降了我,我自当保证你和你的部族的安全。”
种谊从马上跃下:“末将种谊,拜见知军。”
高遵裕笑道:“李宪到了?”
种谊摇头:“监军已然与王经略会合,正在进军河州。我与童贯乃受官家所命,前来解救知军安全返回熙州的。”
看着身前狼狈的郭厮敦:“不过如今看来,应该用不着了。”
说完立正捶胸:“末将贺知军大胜克捷,力保岷州,收服强梁,威声海宇!”
高遵裕摆手:“扯远了,诏书呢?”
种谊说道:“呃……还在童贯那里,他还在后方谷口。”
高遵裕奇怪:“你们带了多少人?怎么郭厮敦一见你们便狂奔回来伏降?”
种谊也纳闷:“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布下雷阵后就各自埋伏,然后由末将与童贯两骑出来诱敌,怎料他们一见童贯手里的黄旗,扭头就跑,害得诸多布置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