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勇当兵后,对方才收敛起来。
而秦勇退役回来后,两人也没说过话,就是秦勇结婚对方的家人虽然去了,但是孙永明窝在家里一直没露面。
对于秦勇,孙永明自然是不喜欢的,连带着对方跟着的文泽才他也不怎么喜欢,不管老巷口的人怎么传文泽才的本事,他不管多好奇都憋着没来铺子上请文泽才算什么。
说他不信也好,说他不想和秦勇的任何事和人沾上关系也好,反正他从未想过来这铺子找文泽才。
直到大年三十那天发生了怪事,而且这怪事一直持续了半个月,让孙永明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出现“真香”现场。
“大年三十那天,我在家里吃了年夜饭后,被一个兄弟叫去打牌,去的路上我想上茅厕,就让那兄弟先走着,我待会儿就过去,反正也不远.......”
结果等孙永明放了水从小树林出来后,便觉得不对劲儿了。
“什么声音也没有,风声,踩雪声,说话声,都没有,太静了,静得让我背皮发麻。”
想起老人们嘴里说的乱七八糟的坏事,孙永明不敢再待,瞧准朋友的房子便大步走了过去,可那房子明明就不远,他却走了半个小时都没到!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秦勇听到这也皱起眉,他其实对孙永明没什么感觉,只是孙永明自己对他有愧,现在又打不过他,所以才会避着,说到底还是面子的事儿。
“是王老二那里?”
他记得孙永明和王老二走得很近,时不时就聚在一起。
孙永明听见秦勇的声音后,脸上带着几分别扭,不过见文泽才和赵大飞也没说话,便点了点头,“是,就是他家。”
王老二和孙永明的家就是闭着眼睛走,也要不了半个小时。
文泽才听了秦勇的话后示意孙永明继续说。
“那半个小时里,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见,眼看着王老二的房子也过不去,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就转身往家里跑,哎!别说,我往回跑的时候,只用了几分钟就到自己家了。”
“而且一进家门就能听见各种声音。”
孙永明爱面子,跑回家后正好碰见自己爹跟自己的儿子说故事,还是山怪的那种,他不敢说自己遇见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和我媳妇孩子一起出门去老丈人家,正好要路过王老二那边,结果去的时候完全没事儿。”
因为当时赶着去拜年,所以也没时间去找王老二问昨天晚上的事,可到了老丈人家后,他媳妇的姐姐回来了,老丈人想留他媳妇住一晚,孙永明心里装着事儿,家里也忙,所以便一个人往回走。
路过王老二家的时候,他便进去了。
“我明明没去打牌,可王老二却说我去了,而且还打了半个小时的牌,手气也不错,不过只打了半个小时便走了,还说是我媳妇把我接走的!”
孙永明的脸色有些发白,那不是扯蛋吗?
他媳妇一直在家里,他也压根没进王老二的家打牌,要是王老二捉弄他这么说那就算了,关键是王家所有人都说他确实去打牌了,而且确实是他媳妇上门把他带走的。
“太诡异了,我听着直冒汗,我回家跟我老爹他们说,我老爹带着我去另一个兄弟家坐了坐,那天打牌的人除了王老二外,就是那个人了。”
那人说的和王老二一家说的一模一样。
“我爹说大年三十的晚上很多人家都会出来送鬼饭,肯定是天黑我不注意踩了人家的饭,所以那些东西便设法捉弄了我,先是鬼打墙,后来又顶着我的身份去王家。”
说着,王老二便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大年初一的晚上,王老爹带着王老二去前一晚他撒尿的地方烧了纸钱,赔了礼道了歉,然后一起回了家。
“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王老二看着文泽才,脸上全是恐惧。
从那天后,每天都会遇见一次鬼打墙,每天都会有“人”顶着他的脸去做他当天要做的事儿。
赵大飞听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瞧着孙永明那苍白的脸也挺同情的,“你就没试过待在家里,不出去?”
孙永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没试过,可就一个转身的空儿,我就一直在那个小角落,出不去,也听不见,等了许久,我能出去的时候,冒充我的那个人已经和家人一起吃了饭,做了许多事了。”
可当他对家人说那不是他自己的时候,刚开始还有人信他,可慢慢的就没人信了,因为他们家里只看见“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外人在。
而且在孙永明的坚持下,家人们也时常试探“他,”可都没有结果。
“初八那天的晚上,我渴了想喝水,但是我身旁没有人,堂屋里有人说话,我就偷偷听,结果听我媳妇说我肯定是得了什么健忘症,自己吓唬自己,只因为我记不住事,所以才说有另外一个人。”
孙永明当时就火了,他冲出去和家人吵了一架,可大伙儿却真以为他有病了。
“我被压着去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药,厂里也不让我去上班了,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天我都会经历那些事,但是没人信我了。”
孙永明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来找文泽才。
当然,在这之前孙永明也偷偷去找过道士,有些道士说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鬼神,有些道士却从他身上骗钱。
他偷偷攒的钱挥霍得只剩十块了。
而文泽才给人算命的低价就是十块钱。
秦勇与赵大飞对视一眼,要不是孙永明眼中的绝望,他们都会和孙家人站在一起,觉得孙永明有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文泽才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在孙永明面前,“从大年三十那天遇见事开始,到今天,把所有你遇见鬼打墙的时间写下来。”
孙永明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纸笔,不知道文泽才到底是信自己还是骗自己,他捏紧手里的钱,颤抖着嘴皮,“大、大师,我只有十块钱,家里人说我有病,都不给我钱了。”
他的工资都是交给老娘的。
文泽才嘴角一抽,“既然你只有十块钱,还怕什么?我会因为十块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孙永明默默地垂下头拿起笔,嘀咕着,“昨天那个道士也是这么骗我的。”
昨天孙永明身上还有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