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想到周七叔那老家伙的性子也觉得文泽才说得有理,他们人偶师与周家也算是有过渊源,“那周七叔怪得很,至少活了两百年,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术,他为了长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钟然去找田秀芬她们了,所以袁卫国便进了院子,他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他确实有问题,所住的地方也是阴气十足。”
文泽才抬起眼,“采阴补阳。”
钟叔闻言清咳道,“他也没抓女人。”
文泽才轻笑,“钟叔,采阴补阳并非是男女交合,我想那周七叔要的是阴气,所以吸阴绳才会出现,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身上有阴,就是他的猎物。”
袁卫国点头,“我在周家也待了几年,他忽老忽年轻,但是周家子弟却不觉得奇怪,反而引以为荣,因为周七叔是整个周家家族最有威严的人。”
“不,”钟叔端起酒,“还有一个人能和他抗衡,只不过那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文泽才有些好奇,“也活了两百年?”
“对,”钟叔点头,“我父亲曾经对我提起过那人,他是周七叔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也就是周家人嘴里的周八叔。”
“他?”袁卫国皱起眉头,“我倒是听周管家提过一次,不过却被周七叔打了一掌,好像很不愿意听见那人的名字,我还以为周八叔已经死了。”
钟叔摇头,“周七叔能活这么久,都是周八叔的功劳,原本周七叔还能有很大的益处,可他不该贪,害了周八叔的妻儿。”
当年,周八叔从周家古迹中寻得一增寿命术,虽说是增寿,可那术需要的东西却是伤天害理的,周八叔的妻子并不愿意周八叔修炼那东西,所以便给藏了起来。
周八叔极爱自己的妻子,他原本也没有这么大的兴趣,所以便随着妻子藏着了,可他儿子却很好奇,一次周七叔上门的时候,他儿子说漏了嘴。
无奈之下,周八叔只能叫妻子把那东西拿出来,可他清楚周七叔的性子,所以不敢将后半部分给他,只给了他一半,说还有一半没找到,而且还劝周七叔这虽然是命术,可里面需要的东西却和邪术没有什么差别。
不练为妙。
周七叔面上答应,私下却从周八叔的儿子嘴里套话,得知还有半分在周八叔的手里后,便觉得这个兄弟害怕自己得了长生,所以才会如此。
周八叔有事外出,周七叔设计带走了他的妻儿,逼问未果,已经练了半分的周七叔发了狂.....
“这都是我爹小时候听我爷爷说的,而我爷爷又是在他小时候听说的,你们算算,这都多少年了。”
钟叔摇了摇头,所以周家兄弟到底有多少岁,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这么说,周八叔和周七叔有仇了?”
文泽才若有所思道。
“就算有,咱们也找不到周八叔啊,”钟叔叹了口气,“他已经消失太久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可以去看看。”
袁卫国突然道。
文泽才和钟叔看向他。
“平阳周家的祠堂里有他们分族人的长生灯,只要那灯还在,周八叔就还在。”
文泽才却摇头,“太冒险了,而且就算他活着,咱们也不容易找到人,倒不如靠着我们手里自己的力量,我之前遇见了一术师,也是邪术师,叫章全,这人可以用用。”
“章全?”钟叔一愣,追问道,“是不是很老?”
文泽才咦了一声,“钟叔认识?”
钟叔哈哈大笑,“我当然认识,说起来这章全也是个可怜人,他与周家有大仇啊。”
章全八岁的时候,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周家人带走,只因为他的母亲是阴女,而他那个没用的父亲为了两袋米便把自己的妻子卖掉了。
章全恨极了卖了母亲的父亲,也恨极了周家人,八岁的他背着自己的小包袱离开了村子,家里的米都是买了母亲换回来的,他不愿意吃。
“虽然不知道他师傅是谁,但是我遇见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六十多岁的模样,声音却和我差不了多少,顶多大我十岁。”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因为修邪术,断了生老根,所以才会显出老相,封印小然眼睛的东西便是他给我的,可那一别后,也有十年没见了。”
钟叔充满怀念的说道。
文泽才想起在医院里皮得很的章全,“不如我带钟叔去见见他?他收了个没出息的徒弟,想抢他的东西不说,还给了他一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钟叔闻言大怒,“什么?!”
袁卫国也有些惊讶,想到对方对钟然有恩,“我也去吧,顺便把他徒弟抓到他面前。”
于是,一行人便去了聊城医院看章全,而再也看不见怪东西的钟然正和田秀芬她们学做衣服,她想给袁卫国和钟叔袁叔做一身。
旁边病友出现的消息简直让章全乐开了花,自从文泽才走了后,那人便一直明里暗里地指责他,章全也不好反驳,毕竟文泽才拿的钱还在呢,只能忍着。
“下次再来啊!”
章全将病友送到房门口大声道。
病友浑身一震,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听你这意思要在这医院常住了?”
章全双腿一迈开,脸上带着无赖笑,“架不住我儿子有钱而且孝顺啊。”
病友冷哼一声,走了。
“章兄还是这么有趣啊。”
钟叔的声音让章全一愣,他回过头便被钟叔抱了个满怀,“兄弟,好久不见。”
章全眼睛有些酸,他回手抱了抱钟叔,“好久不见。”
忘了东西回来拿的病友看着钟叔,一愣,“同志,这是你另外两个儿子?”
章全大大方方回过头,不顾钟叔和袁卫国难看的脸色,“是啊,都是我儿子。”
文泽才看着他对身旁的袁卫国道,“这人欠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