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师站的地方以前有一大石头,”孟忠国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四五个人都抱不住的那种,更惊人的是它下面只有拳头这么大的地方连载这块地上。”
秦勇一愣,“石头那么大,能承受得住?”
“能,”孟忠国笑着点头,“风水雨打都没能弄掉那石头,后面也是因为开荒,所以才敲了那连接的位置,石头才从这里滚下去。”
滚下去的位置是村旁边的河里,也没伤到庄稼和人,“看看,那水面上不是有个小石面吗?最大的那个石面,那就是这个石头的顶面,以前那水也没有这么深,都是后来长到面上的。”
文泽才看了眼水面上的石面,再伸出手敲了敲脚下的山坡,只听得“叮叮叮”的三声,把孟忠国和秦勇吓一跳。
秦勇上前蹲下,“怎么会是这种声音?”
明明是土坡,不应该是这么空落的声音才对。
孟忠国也是第一次听见这声音,他伸出手学着文泽才的动作敲了敲,却是一阵沉重的声音,就是敲在地上,没有叮叮叮的响。
文泽才见此又敲了敲,“叮叮叮。”
孟忠国和秦勇咽了咽口水。
文泽才什么也没说,“继续走吧。”
出了这事儿后,原本还有些话说的孟忠国一个字儿都没有了,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
“就是这里了,”孟忠国指着最边上那一排,“那里都是我们家的先辈。”
他们家几辈单传,所以每一代老人去世都是两个人,坟算下来也只有十几个。
文泽才伸出手在那坟线的位置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来到最小的那个坟面前。
“这是我太太爷爷。”
孟忠国介绍着。
死者去世的时间越久,他的坟地也会越矮,一般来说一百年后便成了平坦的土堆了,而面前这坟还有些堆。
“你们堆过坟?”
文泽才问道。
“对,这也是害怕坟变矮了,咱们后辈人来祭祖,也不知道位置。”
“哪两座坟动过位置?”
“这里,”孟忠国带着他来到前面的两座坟前,“原来这两座坟是在中间那个位置的,后来听了算命师傅的话,老祖宗便把坟移到这边上,后面去世的先辈便顺着这里埋下去。”
所以成了一条线。
“坟线一路往下且成直线,这是好事,意味着后代人延绵不断,但是,”文泽才指着最后两座坟,也就是孟忠国父亲母亲的坟,“坟线在那里断了。”
孟忠国疑惑地看着那坟后面,“划拉出来的位置刚好对上啊,等我们死了,那坟堆上来就是一条线了。”
文泽才却摇头,“死气占四废,四废又勾绞,这个勾绞很重要,而勾绞正是你刚才所指那个大石头的位置,你看这。”
他指着最前面的那座坟,“往我们来时的路移过去,对准的地儿正好就是大石头的位置,勾绞失去了绞住它的东西,所以落入了河面也没有完全沉住,那地面上发出叮的声音也是因为勾子在响。”
“勾子?地里的勾子?”
“勾绞的勾子,”文泽才皱起眉头,“那个算命师看好的就是那个勾,勾住了你们孟家的子嗣脉,才有让这条坟线往下延伸,坟是死者的归属也是新者的诞生,那石面一旦全部落入水中,你们这一脉就断了。”
孟忠国听得头皮发麻,明明是大夏天,却觉得背皮发凉,“可、可那个绞住石头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而且石头也落下去了,大师,还有救吗?”
文泽才往四周看了看,“这一块地已经没有那么好的勾绞了。”
孟忠国脸色一白,秦勇也有些叹息。
“不过我看那个山头挺不错,你看那棵松柏树,脚下也有勾绞。”
文泽才指着对面那个山头道。
这么远的距离文泽才轻而易举地就看清楚了,可孟忠国却因为太阳光线太厉害,所以看不清,“咳咳,大师,要不咱们去看看?”
文泽才笑了笑,“走吧。”
又花了一个半小时,文泽才他们来到了山顶处,他所说的那棵松柏树果然有勾绞,只见那树根下面居然没有土,而是一块石头。
“这叫石绞,承着比它重的东西却能让其生长且不落入其他的地方。”
孟忠国一脸喜色,“大师的意思是这颗松柏树的下面能做我们孟家的坟场?”
“能做,而且除了孟叔的父母亲外,其余的坟地不用启棺,只需要取坟土过来埋着就行了。”
文泽才的话让孟忠国高兴极了,可秦勇却不得不泼他一盆冷水,“这个山头是你们生产队的吗?”
孟忠国脸色僵住,“不、不是,这是隔壁生产队的。”
文泽才想了想,“再过一年应该就会有土地改革,你现在就去找这个山头生产队的队长,说你想要包山做事儿,等土地改革的时候你再把这个山头给买下来。”
土地改革?
孟忠国与秦勇纷纷心中一震。
买下一个山头听着很厉害,但是这个山头没有庄稼,所以价格并不是很贵,特别是在土地改革刚开始的时候,大伙儿的眼睛都盯在肥沃的庄稼地上,而不是这种山林。
孟忠国想了想后问道,“这样做了就能有孩子吗?”
“还不能,”文泽才摇头,他看着孟忠国,“还有一个地方得解决掉。”
“什么地方?”心情大起大落的孟忠国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