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不上正式工人,可在那里做事的人都是有证牌的,没有个十年八载不会让人离开。
“最多三日,你将失去这份工作,”文泽才也不跟他争论,他只是就事说事,对方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林爱国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头,他怒视着文泽才,“好啊,我倒要看看,我怎么失去这份工!”
说完便扔下五张一块钱,直接摔门而去,李大顺赶忙跟上。
“要是你胡言乱语,我拿回来的可就不是我刚刚给你的那些东西了。”林爱国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入。
手里端着大茶盅的田秀芬急忙看向桌边的文泽才,“出什么事儿了?”
文泽才将那五张一块的叠在一起交给田秀芬,他安抚道,“不会出事的,你先将钱收好,三日后他会过来找我的。”
找你干什么?揍你吗?
田秀芬瞪大眼不敢接钱。
文泽才一看便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些什么,他扬了扬手里的钱,“这钱要是在我手里,三天后......”
话还没说完,田秀芬就急忙接了过去,这钱要是放在他手里,又不知道会和那群二混子干啥去,还不如她收着,等三天后林爱国过来时正好还给对方。
这三天田秀芬可以说是在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文泽才也不是没劝过,可他越劝对方越紧张,几次之后,文泽才索性放弃了。
这三天除了田秀芬外,还有一个人也抓耳挠腮地等着结果,那就是李大顺。
只要两人在一块儿上工,对方的嘴巴就没停过,一会儿说要是林爱国打文泽才,他一定帮忙拦着;一会儿又说要是文泽才被打一顿,以后不骗人了也是好事。
听得文泽才想抓起一把泥将对方的嘴堵住。
三天后的下午文泽才和田秀芬带着孩子回到家,便见林爱国正黑着一张脸站在他们院门口,一只手还背在身后。
田秀芬立马将晓晓抱在怀里,眼里看着林爱国背着的手透着紧张与不安。
也不知道是拿了刀还是棍子。
文泽才抬手摸了摸晓晓的脑袋,“林同志这是来?”
“找你喝酒。”
说完,林爱国那只手便伸了出来,只见他手里提着的居然是一瓶酒,很普通的酒。
田秀芬看了看林爱国又看了看文泽才,最后放下晓晓去开了院门。
“请进,”文泽才上前笑道。
林爱国看了眼他后,才大步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所以没更新,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笔芯。
另外算命术语来自百度,有时候作者瞎几把说,请各位三好青年勿信,相信科学,摸摸大!
第10章
看林爱国那模样不是来打人的。
田秀芬给了晓晓一个小玩意儿,让她坐在一旁玩儿,然后打开米缸盖看了看,米不多了,不过今晚上是够的。
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得炒点像样的菜,田秀芬摸了摸兜里的那几块钱,叮嘱着晓晓别乱跑,自己挎着个篮子就出了门。
文泽才进灶房拿碗时,便只看见晓晓一人,“你娘呢?”
晓晓摇了摇头,“娘让我乖乖的。”
文泽才拿出两个小碗,然后一手抱起晓晓去了堂屋。
将晓晓放在堂屋后,文泽才将碗分别放在自己与林爱国面前,林爱国拧开酒盖,为两人倒上酒。
晓晓闻着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味道,顿时抱紧手里的东西,害怕地看着他们。
文泽才见此一顿,他将面前的酒推向林爱国,“我戒了。”
林爱国也是听闻过文泽才德行的,所以一看小姑娘那害怕的模样便明白了,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文泽才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晓晓见文泽才没喝酒,手又放松了些。
一连喝下两小碗酒后,林爱国才停下来,他盯着文泽才说道,“昨天老大新带来了一人,啥理由也没说,直接就让那人顶替了我的位置,我大怒质问对方,可老大却让我算了,因为那人是塞了钱进来的。”
说完,林爱国又是一阵冷笑,“我十六岁便进场里干活,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做,足足做了两年,才让我做屠户,而那小子瘦巴巴的不说,连刀都拿不稳却轻易地顶了我的位置,你说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又倒上酒,喝了一大口。
文泽才轻叹,“世道如此。”
“可轮到我却从没有好事!”林爱国双眼赤红,“哪怕一天的好日子都不给我。”
田秀芬挎着篮子回来时便听见林爱国的大吼声,她吓一跳正想过去看看,就见晓晓从堂屋跑出来抱住她的脚,“娘。”
田秀芬正想问,堂屋里又传来文泽才的声音,“比你苦的人数之不尽,可你却能挣扎出出路,熬过这一年你便好了。”
看来不是争论。
田秀芬牵着晓晓进了灶房。
林爱国拧住粗眉,看向文泽才的眼神有了些变化,“这话怎么说?”
文泽才笑看着他,“你且安心一年,你那日的卦虽说是下卦,可也是火地晋卦,这说明你姻缘将近,看你这夫妻宫饱和润泽,你与命中人一辈子感情亲密,怎么会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