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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随着一声惊叫,酒瓶在墙上爆裂开来,金黄液体溅得四处都是。客厅里几个Omega吓得立刻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你敢再说一遍。”
“你是个婊子,兰登。”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
“哈。”
兰登从桌上重新抓起一个瓶子,掂了掂。
“就因为我睡了你的Alpha?废物。”因为过量的酒精,他微微眯眼,看着视线里模糊的轮廓,“少来扫我派对的兴。干嘛不去问问他为什么不上你的床呢?”
“你威胁了他!”那个Omega咆哮,“用你那堆恶心的性爱录像带!”
“我会告诉他们。”兰登不以为意,“每个人都是自愿的。”他回头朝着人群吼,“对吧?”
没有人回答他。
“他说他不知道,”Omega面容扭曲,“是你骗了他!”
兰登手扶着额头,皱起眉头,似乎在拼命回忆什么。
“我忘了。”他说,“你的Alpha是谁?”
Omega朝他扑过来。兰登下意识抬手挡下。寒光闪过,温热的液体在胳膊上流动。沉闷的暴雨中钻出一股陌生的血腥味。
“他带了刀!”
不知是谁先脱口而出。因为针锋相对而鸦雀无声的客厅顿时乱作一团。有人率先冲上去制住了那发疯的Omega,其余人则抱着兰登向后拖。
不过是又一个普通的被麻烦们打搅的派对罢了。兰登身体向后倒,随便栽在不知哪个人的怀里,闭上眼睛。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把这个Omega带走。
沉沉的雪松香气静静浮动在空气中。兰登眼皮子动了动,睁眼看向茶几上的狼藉。
“我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没有计划。”沙发后传来声音,“但老板让我来把你的麻烦解决了。”
“你没有。”兰登张嘴,喉咙嘶哑得生疼,“这里不还是一团糟吗?”
“我不是你的钟点工。我只关心你。”雷蒙德回答得毫无波澜,“离开的人告诉我你连续开了三天的狂欢。即使你的身体再好也会被毁掉。”
“不关你事。”兰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你也没照顾好我。”他抬起胳膊示意手上的绷带,“为什么不上药?”
“因为你不想我给你包扎。”男人说。
单人公寓里一片死寂。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你很清楚。”雷蒙德从容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喜欢挑衅别人,喜欢他们在你身体上留下伤痕。虽然你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暴力会让你得到快感。”
兰登静默了一会。“有人不让我伤害自己。”他抽回手,“这和你没关系。”
“但是我有让你满足的办法。”雷蒙德俯视他半睁半闭的眼睛,“而且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能做到。在舞台上的感觉怎么样?”
每个单词都咬得清晰。“去你妈的。”兰登挥拳揍他,但受伤的胳膊使不上太多劲,“你到底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雷蒙德让他感到烦躁。兰登对付过太多的Alpha,他有信心将每条闻香便摇尾巴的狗骗得团团转。然而在这场对手戏中角色却被倒转。他被雷蒙德耍着,而兰登非常不快。
“我爱你。”这个Alpha正在用最真诚的目光说出最虚伪的话。
“滚。”过度消耗的身体还很疲惫,兰登不想和他扯废话,“想和我上床可以直接说。”
雷蒙德摇头。“没那么快。”他说,“你最终会求着我操你的。”
如果身体还能动,兰登现在已经要朝他啐唾沫了。但不能,所以只是翻了个身。“听起来真是美好的梦想。”兰登讥笑道,“现在我听见门铃了,去给钟点工开门。”
“攻击你的Omega是一个官员的儿子。他的Alpha来头更大些。因为害怕失宠找了你的麻烦。”雷蒙德站在窗口眺望别墅区夜晚星星点点的灯光,“你似乎有非常广泛的朋友圈。”
“我不记得了。”兰登躺在床上,用完好的那只手滑动手机屏幕,“我是说真的。来找我麻烦的不止他一个。”
“你的卧室和你一点也不像。”雷蒙德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装潢。钟点工在楼下收拾,他和兰登先回了二楼。这间屋子很干净,桌旁的书架上整整齐齐陈列着课本,高处摆着一个木制相框,看起来有些年头。
“我不和人在这边过夜。如果你想睡我,去隔壁的客房。”兰登看了他一眼。
雷蒙德摇头,“我知道你在那里安了摄像头。”他说,“你真的认为自己能靠那些威胁到别人吗?”
“如果他们还想要自己的名声。”兰登耸肩,“我有我需要的,他们也有他们需要的,就这样。”
“如果有人不在乎呢。”雷蒙德问,“比如说……他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都做得出来?”
兰登滑手机的动作停下了。
“不存在。”
', ' ')('他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喜欢我是因为安西尔是我父亲。财产,名声,地位,只有用这些作为筹码,才能成为在安西尔那里争夺我的本钱。至于连入场券都拿不到的人,没有上牌桌的资格。”
“你把自己说得像一笔财产。”
“我不是吗?”
他们四目相对,雷蒙德最终先移开视线,投向书桌高处。“那是你和谁?”
相框里的两个人坐在花园中靠在一起,大的将小的抱在怀里。雷蒙德不难认出小孩是兰登,但大人明显不是安西尔。男人笑容太慈祥了,与上司锋利的面容大相径庭。
“不关你事。”兰登声音忽然变得危险,“别碰它。”
“行。”雷蒙德举双手投降。
“我没事了。你可以滚回去向老头报告。”兰登皱起眉头,“离开这里。”
“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安西尔不希望你近期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雷蒙德手背在身后,“你被禁足了。警卫最近都会在这里守着。”
“他他妈的犯什么毛病!”兰登低吼,“我已经成年了!”
“看起来他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自控能力。”雷蒙德耸肩,“会很无聊,对吧?你想找点乐子。”
兰登盯着他。
“不是今天。”雷蒙德微笑,“养好你的伤,然后再想办法贿赂你的监护人吧。”
牙齿咬住嘴唇,兰登的目光几乎要在那身西服上烧出一个洞。雷蒙德走出房间,关上门。他下楼的每一声脚步都在黑暗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他最近怎么样?”安西尔将白棋朝前推动一格。
“如您要求的一样待在家里。”雷蒙德推进主教,“通讯工具已经收走了,警卫也待在附近。每天看书,发呆,或者睡觉。”
“不对劲。”安西尔啧了声。他看着棋盘,不知是在说棋局还是兰登。大厦最高层,刺眼的阳光被窗帘遮住了,休息室里只有加热器上茶水冒出咕噜泡的清响。他移动了战马,吃掉了雷蒙德的士兵。他发出了然的声音。“他开始勾引你了,对吗?和他母亲一样的手段。”
“没有。”雷蒙德摇头,“他在和我斗气,不说多余的话。我能看出他很暴躁,只是不知他能忍受到什么时候。”主教将战马踢倒了。安西尔错漏观察了他的伏兵。
“好棋。”安西尔颔首,“别让我失望,雷蒙德。我知道你是对付他的最佳人选。”他推出战车,“我会帮助你的。”
“看起来您正在把我逼上绝路。”雷蒙德笑道,将战马从车行路上移开,“如果您愿意,可否告诉我,兰登以前是否有过什么关系亲密的人?您知道我不是指他现在这些关系。”
老人额头的皱纹聚集在一起。他移动皇后,“有。”他说,“死了。”
雷蒙德执棋的手顿住,又不留痕迹地滑动棋子。
“不要在兰登面前提这件事。学校那边,我已经把他的课停了,带他回我在郊区的别墅冷静一下。你也能从仆人那里问到答案。”安西尔最终以战马对准了他的国王,“将军。今天失误了很多次,不像你。”
雷蒙德注视了一会儿棋盘,闭眼摇了摇头,叹息,推倒棋子。
“您知道我永远会在他身上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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