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仕是给他面子。”
李沆一转身:“有事说,别和这老东西浪费时间,给他写文书让他去占城。”李沆说完就示意刘安跟他走。
刘安又看了一眼老御医,这满头白发,半尺的白须,真的只有五十三。
老御医竟然没生气,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他来就为一件事,去往占城的船,不是谁都能上的,那规矩严的很。
有了刘安的手书,他便可以带人上船。
其余的事情,至于李沆讲了什么,他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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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李沆对刘安说道:“让他去,那一头白发是六年前吃了自己一副药的结果。”
“为什么?”
“此人并非恶人,反而是好人。但好心却总办坏事,他不变的尝试新的药方,只想替换到药方之中那些少见的,或是珍贵的药材。还是那句话,好心办坏事,吃他的药虽然能治病,但总出一些古怪。”
刘安纯粹的好奇,追问道:“比如什么古怪?”
“拿当年我的事来说,风疹,原本只是小病,两副药就能治好,可他却开了四副药,风疹是好了,但却头昏了两天。我去御医馆一查,请了馆主核对药方这才发现,他替换了至少六种药材。”
刘安听懂了,这是拿朝中官员当试验品了。
这样的人,非常的危险。
李沆又补了一句:“但,原本需要三百钱一副的方子,替换之后只需要六十个钱,朝中无人喜他,但每月汴梁城施药问诊日,贫苦的人却喜欢他。”
“理解。”
“我是当朝相公,不差那点钱。可他呢,却说要为我省钱,当他是好心,但这好心办的事,你是想不出来,当时头昏难受,有人在我眼前晃一晃,都感觉难受的不得了,只好在家静养两日,谁也不见,也听不得任何杂声。”
这是遭了罪。
刘安当真是表示同情。
李沆最后说道:“他想去占城,就让他去吧。死不了。”
刘安低声说道:“我怕的是,占城有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光?”
“恩。”刘安对李沆没太多隐瞒,当下说道:“占城那里比想像之中的复杂,他若去的,无论带几个人,那么我只能三年五载不让他们回来。”
李沆问:“占城,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
“不说太多,就一样。占城的军政财等一切,皆在我宋官之手。”
李沆明白了。
当真见不得光,这事若让朝堂知道的话,仅一个干涉属国政务就能弹劾潘惟熙一个月不重样,若说的重一点的话。
弹劾潘惟熙一个域外称王,这是杀头的重罪。
反过来想,若真如刘安所说,占城军政财的一切都在潘惟熙手中掌握,朝堂之上把潘惟熙逼急了,来一个据城而立,这事才叫真正可怕。
远比弹劾可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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