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灰破布衣的老白家一行人看到那高举的板子不敢认。
那怕家里还识几个字。
十八沟白家。
就怕是错过了,这里有伙伴但凡见到结伴而行,有老有少的就会上前去问一问。
“这位小哥,我是十八沟那里白姓人家。”
“官人可是家中有在占城从军的,名白海峰。”
“正是我。”
“那就没错了,我是百草号京兆分号的医徒,奉师命在这里等候白晓骑,京兆府内已经安排有宅子,我百草号的几位大医名扬天下,我百草号有天下半数珍药,老夫人的我百草号必会尽心。”
这位医徒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盒,打开是一根拇指大小的人参。
“来自辽东深山,上等五十年老参。请白晓骑收下,这是候爷的心意,不可拒。”
白海峰用力一抱拳:“谢候爷赏。”
“请,我带白晓骑入城。”
白海峰抱着用被子包着的老娘换到了百草号的华丽马车上,然后跟着马车旁。
白家长兄问他:“这么一只老参,咱家用不起。”
白海峰朗声说道:“无妨,兄长随我去占城,以命相报便是。”
不就是一支参,白海峰还真不在乎。
只要到占城有拼命的机会,他相信自己可以挣回来这只参所需要的钱。
这事刘安知道吗?
不知道。
刘安这会还在忙着挖地宫,朝廷也派了官僧前来不仅要祭祀天地,还要大搞七七四十九佛事,皇帝也赐下五万贯钱用于修庙。
花点钱就能让西番不再有乱子,皇帝特别喜欢这种结果。
打仗什么的,刘安就没给皇帝细报,只说各县组织乡勇攻击盗匪以还辖内安宁,保民保田,为官家守护一方安宁。
卫浩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各县令写公文已经领悟的方向。
打仗是错误的。
那怕好几个县令在前线杀的眼都红了,但公文上写的就是剿匪,而且只是些许小匪。县内的平安来自官家的教导,以礼示恩,以德宣化,以和为贵。
这算是瞒报。
可没办法,卫浩被贬八千里这事秦凤路、泾井路、永兴军路那个县令现在不知道。
所以,依各地转运使的暗中指示,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写公文。
没打仗,只是组织乡勇与熟户联手去剿匪了。
再说百草号。
掌柜的特别请了京兆摘星阁派的人去鉴定的令牌,确信是真的之后,什么也没说,花钱租宅子,请镇店名医准备为白海峰的娘治病。
掌柜的心里清楚,不是为安平侯爵府出生入死过的人,也不会得到这块令牌。
既然令牌在手,就尽力照顾。
安平侯爵府不会亏待出生入死的人,更不会亏待他们这些付出金钱与辛苦的人,他们不会凭白付出的。
京兆府百草号分堂的盛情接待让山沟里穷怕了的老白头一家有些惶恐。
当听到老医官曾经还是宫里的御医之后,老白头差一点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