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闸门,用水门关起来。还在水门之外,略高于水面的地方,修了拱道,里面布满陷阱,防止敌人从水门打进来。这城算得上固若金汤,只要有血战到底的念头,敌人便难以攻进来。
陈初六看着十二个铜人,在黄河中放了下来。又用了许多木头、巨石,配合这十二个铜人,布下了暗礁阵。只要有稍大一点的船只行船到此,撞到了暗礁,必定会船底漏水。只要不得通航,那西凉人就包围不了汴口。
他们要是敢绕道强渡黄河,或者强渡汴河,都会在水里被大宋官兵痛打落水归。只要合围不了,汴口便能源源不断获得支援,从而细水长流,用一小部分兵牵制住西凉大军。朝廷的军队,便能做别的事情了。
陈初六登上城墙,看着城墙外头散去的百姓,心中稍稍放心下来了。这个时候,秋收已然结束,百姓家中还算殷实,躲在山上,便不用怕西凉人劫掠。小城之中,还存着许多工料,等曹琮派兵来了之后,可以继续加固修缮。
除了大堆大堆的工料,和缓缓流动的河水,便只有几十个人守在城墙上。陈长水拿着虎符,走到陈初六旁边,道:“少爷,那几个接头的人,已然通知到了。他们也需要一点时间,方能将那些老兵重新集结起来。”
陈初六点点头道:“若是老兵在天黑之前到齐了,你就带着他们前往孤柏岭,搜集船只,一旦李元昊率兵全部出动,你们就袭击其背后,将其船只全部焚毁。本官料定,粮草搬运困难,他们必定将粮草藏在船上。”
“这四周的百姓,早已躲去了山上,可谓坚壁清野之时,到时候西凉大军饥寒交迫,必生内乱。若是这些老兵,在天黑之前到不齐,你就带着这封信,去找种谔,让他帮忙烧了西凉人的粮草。”
“少爷,这件事情随便派人去就行了,我想留在少爷身边杀敌!”
“不,这个虎符只能交给你,本官才放心。”陈初六郑重其事的道:“这次与李元昊对战,咱们处于劣势。只有等秋汛过去,八王爷带兵回来,才能一转攻势。若是等不到,本官也只能弃守汴口。”
“但弃守容易,可置汴京与危险之中,却是十分难听了。到时候,朝野非议沸腾,陛下要追究责任,岂不是要杀我的头以平民愤?这时候若是烧了西凉人的粮草,使其大军混乱,我也就有了托词。”
“少爷在外杀敌,他们在背后说风凉话,真想让李元昊打进城去,把这些人一刀一个先杀一遍。”陈长水愤愤不平说道。
“黑子,你与我乃是一辈子的兄弟了,这时候交代一句心里话。这场仗,我有必胜的把握。这是我头一次,明面上手握兵权,若是能胜,借这次胜利之余威,必要清除一批军中异党,提拔一批自己的人手。而这紧要的事情,知应交给你,我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