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闻言皆是大笑了起来,趁机说了几句便宜话,安子罗、苏奴儿在李元昊跟前乃是十分受重用的大将,这两人争功,李元昊心底也十分高兴。带着人马在这里下船歇息,派着骑兵四处去搜集情报,散布谣言,倒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但李元昊查了陈初六的消息回来,这才知道,陈初六遇刺是遇刺了,出殡也是真的出殡了,但陈初六却没死,或者说死而复生了。
这一刻,李元昊顿时有两个想法。一是陈初六本事比他大得多,将计就计,故意将他引来,这次准备见他带来的西凉人一网打尽。二是陈初六本事没他大,但他的情报网被收买了,传回来的是假情报。
但不论哪种,对李元昊而言,都是决定生死的。又想起了这落嵬津的事情,李元昊心中便觉得陈初六颇有些琢磨不透了,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故而便下令全军修整,又派新的斥候去探查情报。
渔村的一座河神庙中,陈初六手持三竖香,对着河神拜了三拜。而渔民们,纷纷都赶了过来,正要拿着鱼叉赶人,却听到这个官员是陈初六,这是众渔民才放下鱼叉。若是别的人来了,那就得赶出去,若是陈初六来了,可以先商量商量。
陈初六拜了拜河神,回过头道:“诸位乡亲,本官这次过来,只带了两个人。大家不用怕,本官绝不会强迫大家做什么的,而是来求大家一件事情的,还望诸位乡亲,帮帮陈某这个忙。”
一听这话,渔民们的议论也小了些,有长者出来道:“都是陈大人是青天大老爷,陈大人都说了一个求字,咱们要是不给面子,那就说不过去了。什么事情都好说,只是这十二个铜人,绝不能拿去铸钱就行了!”
陈初六摇摇头道:“不瞒大家,本官就是为了这十二个铜人而来,但本官不是拿去铸铜。而是请河神,发这十二个铜人镇守黄河。这十二个铜人,本来就是河神手下的力士神兵,请过去镇守黄河,这难道不是归了正途?”
几位长者惊喜道:“什么,是要重新启用这十二个铜人做闸门?就说嘛,早就该用这个,老祖宗用的就是这个。自从朝廷改换了那十二个畜生闸门之后,河里的河鲜都被他们给吃走了。”
陈初六长叹一声:“不不不,诸位细听本官言。大家也许还不知道,西凉人打了过来,再过几天,就到了汴口,到时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这十二个铜人,要沉在黄河底作为暗礁,便能挡住西凉人的船队。”
就在陈初六说完西凉人打过来的事情之后,渔民们皆是怒道:“什么,西凉人打到了这种地方,朝廷的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哎呦,我可听说西凉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要是打过来了,中那么这些水上人家,可怎么办呢?”
“这位陈大人,不会是骗人的吧?可陈大人好像不缺这点钱,要说这样,还真得先赶走西凉人再说。”
“可咱们也不能白做这事情啊……西凉人也好,他赵官家也罢,咱们都是苦命人。”渔民们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对陈初六的话将信将疑。